治愈我的障碍症男友-第584章 男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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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确定是拿了两只小勺子,一只放在咖啡杯里,一只放在蛋糕碟子上。”阮溪坚定的对宁宁说道。

    “那么,你是怀疑患者拿走的?”宁宁问道。

    阮溪点点头:“查一下监控吧。”

    二人来到楼下监控室,调去了刚才面诊的监控,看见患者说要离开后,趁着阮溪将ipad放回办公桌时,飞速的将那把小勺子藏进了自己的袖子里。

    阮溪简直目瞪口呆,难怪刚才目送患者离开时,总觉得她走路的姿势不对,原来是袖子里面藏了把小勺子。

    宁宁也是哭笑不得:“一把勺子,至于么?”

    阮溪面色严肃的说:“这不是一把勺子的问题,我怀疑她有盗窃癖。”

    “啊!”宁宁张大嘴巴,良久才反应过来问道,“现在怎么办?”

    阮溪无奈的摇摇头说:“她拒绝治疗,所以我们也无能为力。除非患者自己愿意,如果她想隐瞒的话,只有等盗窃癖长期形成后,触犯了法律,才可以强制干预心理治疗。”

    离开监控室,阮溪乘坐电梯回到自己办公的楼层,下电梯的时候,她想起咨询时曾经挂断过一个电话,于是便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那通电话是李思齐打来的。

    由于被阮溪挂断,随后他又发了条短信:“我在你们楼下等你。”

    李思齐的主动,让阮溪的心情大好,曾经的她,对于恋爱中的男女,故意不回复甚至晚回复对方信息的行为,觉得十分的幼稚可笑。

    但是真正轮到自己的时候,她才深刻体会到这种幼稚行为背后的心理状态。

    仿佛是一双掉入泥沼的男女,明明都已经深陷其中,却双双都表现出一副轻松的态度。为的只是想掩饰已经慌的手忙脚乱的内心。

    唉,可怜的自尊!

    忍不住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阮溪点开未接电话回拨了过去。

    “喂?忙完了吗?”电话那端的李思齐透着一丝疲惫。

    看来等的够久,阮溪心里不由的窃喜起来。

    “还没呢?估计还要好久呢!”阮溪让自己的脚步轻了一点,尽量不发出声音,以免被电话那端的人识破。

    “还要多久?”电话那端的李思齐似乎并未有急躁的情绪,只是淡淡的问道。

    “我也说不好。”阮溪忍着笑意,来到办公室前,看着禁闭的房门说,“如果你要是等的着急的话,可以先去忙自己的哦。”

    “哦,没事,我等着你。”李思齐似乎丝毫没有怀疑。

    阮溪竭力忍着恶作剧带来的兴奋,伸手推开了办公室门,迎上了李思齐满是戏谑的目光。

    站在窗户前的他,伸手晃动着手里的手机说:“这么快就忙完了?”

    仿佛一盆冷水,迎头泼下,瞬间将阮溪浇了个透心凉。此时的她无言以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躲的严严实实的才好。

    医院附近总是聚集着大大小小的餐馆和水果店,阮溪找了一家兰市本地的土菜馆,给爸爸点了一份葱花蒸蛋,并特意嘱咐服务员,一蒸的越嫩越好。

    这样的话,才能减少对爸爸受伤食道的刺激。

    想起躺在病床上的父亲这么久一来,只能喝点米汤,她就有些心疼,毕竟血浓于水,往日再多恨意,在面对充满悔恨的父亲时,也已经消失不见了。

    端着做好的蒸蛋,阮溪独自一人朝医院走去。

    二人一同从咨询室离开,李思齐安静的开着车,由于觉得自己的恶作剧被识破,阮溪一直觉得很尴尬,因此也懒得主动开口。

    一直到快到医院时,阮溪才提出要给父亲叫一个外卖。

    “我和你一起去吧。”李思齐说着便准备调整方向盘,朝旁边的聚集着餐馆的街道上拐去。

    “不用了,你先上去吧,万一被人认出来就不好了。”阮溪连忙拒绝。

    李思齐不再坚持,缓缓将车停在路边。

    电梯里站着的都是端着饭盒的患者家属,阮溪站在他们中间,闻着鼻端充斥的各种饭菜的气味,竟然觉得有些反胃。

    几乎是逃也似的,冲下了电梯。阮溪深吸一口气,朝父亲的病房走去。父亲的病房在走廊的最顶端,正对着安全通道的门口,大概是为了方便警方监控吧。

    门口没有警察,但是对面安全通道里,隐约有人的半个身体恍进恍出,应该是两个便衣躲在安全通道里吸烟聊天吧。

    感觉端着的一次性饭盒温度已经没有刚才那样烫手了,阮溪加快了脚步,来到病房外面。

    朝着两个便衣微微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阮溪的视线透过门上的探视窗口看向病房。

    这一眼,却让她愣住了。

    雪白的床单,衬的父亲的脸色蜡黄蜡黄的,而脸上堆着的笑容,则让他满是皱纹的脸看起来像是风干的核桃一样,模样有些滑稽。

    床前坐着的李思齐,不知道再和他说些什么,不停的伸出双手比划着,神色飞舞。

    病房的气氛看起来十分的轻松,让人不忍心打扰。也难怪那两个便衣警察没有守在门口,而是躲在了对面的安全通道里。

    一股暖意从阮溪心底升起,她看着父亲脸上开心的笑容和李思齐紧致的背影,整个身体都充斥着满满的幸福感。

    父亲是最先看见阮溪的,他咧开微笑的嘴巴,再看见阮溪后挤出一个“啊”,李思齐也满脸笑容的回头朝她看去,还带着一丝兴奋的目光在落在阮溪脸上时,多了一丝温柔。

    阮溪推门走了进去,将蒸蛋放在床头柜上,轻声的问道:“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啊……”父亲竭力发出声音想要描述刚才的话题,但是在阮溪听来也只是发出了一个单元音“a”,加上了不同的声调。

    无法从父亲那里得到清晰的答案,阮溪将询问的目光落在了李思齐的身上,李思齐挑了挑眉,眼里闪过一丝促狭:“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秘密。”

    “……”

    吃完整碗蒸蛋的父亲,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吞咽太过于吃力造成的,满是幸福笑容的脸上全是汗水。阮溪看着有些难过,但是还是挤出一个笑容对父亲说:“胃口挺好的,满满一大碗都吃完了。”

    父亲傻乎乎的笑着点点头,同时竖起了大拇指,阮溪知道是好吃的意思。

    “我上去看妈妈了,顺便给你拍点照片。”将一次性饭盒扔进垃圾桶,阮溪准备出去,却被李思齐拉住说,“你去看看阿姨就行了,照片我刚才已经拍过了。”

    “什么时候拍的?”阮溪诧异的问道。

    “来的时候啊,总不能空着手探望叔叔吧,想来想去,最好的礼物就是阿姨的照片了,所以就先上楼拍了几张。才过来的。”李思齐拿出手机,翻出拍的照片给阮溪看。

    莫名的感动,让阮溪觉得鼻子酸酸的,她抬头看着李思齐,小声的说:“谢谢。”

    “傻丫头,谢什么啊。”李思齐揉了揉阮溪的后脑勺说,“快上去吧,我在这里陪叔叔。”

    站在重症监护室外面,透过厚厚的玻璃看着躺在床上,靠着各种药物维持生病,无时无刻不被冰冷的仪器所包围的妈妈,阮溪总是会掉下眼泪。

    那是对生命渐渐消逝的一种无奈,人总是这样,在生命快要走到尽头的时候,采取一切措施去挣扎,却延续,最终到筋疲力尽后,才会安静的认命。

    而陪护的人又何尝不是这种心态?

    在C过留学期间,阮溪和教授曾经研究过这一个课题;关于中国古语“久病床前无孝子”与西方心理学“感觉适应”的联系。

    人的心理和人的感觉器官一样,在突然遭受某种刺激时,感觉是最为强烈,但是这个刺激存续一段时间后,感觉便会慢慢减弱。

    举一个很简单的例子,刚进入鱼市场的时候,每个人都会觉得腥味刺鼻,但是呆上一段时间后,刺鼻的感觉便会渐渐消失。

    而“久病床前无孝子”也正是对应了这个现象,如果自己的亲人突然去世,大部分人都会痛苦的死去活来,甚至会产生创伤后应激障碍,甚至产生回避,解离的症状。

    但是一个人从病倒到去世,中间被病痛折磨了很长时间后去世的话,他的亲人虽然也会难过,但是那种伤痛的刺激却小了很多。

    通俗点的话是说亲人有了心理准备,更有人认为,被病魔折磨这么久,离开是一种解脱。

    专业的话,便是心理上对刺激产生了适应症状。

    阮溪很怕,很怕自己在妈妈恢复的阶段,产生了适应症状,如果这样的话,她觉得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之前总不能理解妈妈那种易爆易怒的脾气,聊天的时候,两句话没有按照她的意思来,便开始扯着嗓门叫嚷着。

    曾经一度,阮溪烦透了妈妈的脾气。但是现在看来,大概是脑袋里潜藏了这个病变,一直在刺激着她的神经,才导致会有这样易激惹的脾气吧。

    从小到大遭受妈妈脾气的折磨,一旦找到病因后,阮溪虽然难以置信,但是潜意识里松了一口气,她甚至再想,如果是早期的,能够治疗的话,妈妈的脾气应该会平和下来。

    但是父亲,却不这么想,他在妈妈刚刚遭受脑部初期病变的时候,便不负责任的走掉。原本就愧疚了二十多年的他,再次见到前妻时,却得到她这个病魔潜藏了二十多年的消息。

    作为任何一个正常心理的男人,都无法原谅自己当初的鲁莽和粗心。

    这一刻,阮溪忽然明白了父亲为什么自残也要寻找越狱的机会,来医院陪伴妈妈做手术了。

    与其说那是对心理愧疚的自救,不如说是创伤后刺激产生的冲动行为。

    当然这样学术的分析,未免太过于冷冰。倒不如用李思齐的话来说,人与人的情感,原本就没有办法断的干干净净。

    也许父亲,对自己的前妻还是有埋藏的感情吧。

    想到李思齐,阮溪的嘴角情不自禁露出一丝笑容,自从接触到了李思齐,自己看待人和事,竟然感性了许多。

    只是,阮溪的眉头又蹙成一团,如果妈妈醒来,知道自己不光联系上了父亲,还偏偏没有按照她的期望,放弃了柯以贤,选择了李思齐后,会出现什么反应。

    但愿不要遭受太大的刺激,节外生枝的好!

    轻轻叹了口气,目光落在妈妈沉睡,苍白的脸上。无力的将脑门顶住冰凉的玻璃窗,阮溪只觉得身心俱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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