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我的障碍症男友-第83章 和妈妈积攒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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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以贤的话,像是一颗巨石,砸的阮溪险些断了呼吸。她愣愣的拿着手机,脑海里一直回荡着柯以贤的那句话:他极有可能是那几年被贩卖的儿童。

    “阮溪,阮溪,你没事吧?”柯以贤有些担心,毕竟对方是阮溪的患者,这突如其来的要求,会不会让她有些为难,“我方便见一见那个患者吗?”

    阮溪深吸一口气,思忖良久才说:“等我回去和患者商量下,再给你答复好吗?”

    “好的,你不用有压力,他若是不愿意,你也不用勉强。”柯以贤轻声的安慰道。

    “好的,我明白。”阮溪挂掉电话后,刚才悬着的心开始不安起来,紧张让她在房间里不停的踱着步,柯以贤的话一遍遍的在她脑海回荡,再想到患者被梦境折磨的痛苦模样,阮溪觉得她的脑袋快要炸了。

    阮溪郁闷的捂着满头冷汗的脑袋,没有焦点的目光落在房间的门上,却陡然见发现有谁顺着门缝朝里偷瞄着。

    突然起来的目光对视,吓的阮溪大叫着朝后退了几步。

    门外的蓝婷也被阮溪的反应吓了一大跳,她推开门,捂着胸口说:“你干嘛呢?一惊一乍的。”

    “你干嘛呢?趴门外面不进来。”阮溪微怒。

    “我不是怕进来打扰你和柯以贤聊悄悄话吗?”蓝婷反驳道。

    阮溪拍了拍胸口,还是觉得心里堵的难受,便将手机递给蓝婷,径直来到客厅,端起茶几上的茶水,咕噜噜灌了下去。这才觉得好受许多。

    喝完后,才发现李思齐和常成志都愣怔的看着自己,便没好气的问:“有什么好看的?”

    李思齐将目光放在她喝完的水杯上说:“你喝的是我的水。”

    阮溪气结,也懒得和他们多说,便来到厨房要帮妈妈洗碗,阮溪的妈妈则拿起抹布去收拾餐桌。

    蓝婷端着一杯水,犹豫着走进厨房,看着忙碌的阮溪,她清了清嗓子,站在阮溪的旁边道:“不过是接了一个电话,你怎么看着神不守舍的?”

    阮溪瞅了蓝婷一眼,仍旧低着头刷着碗说:“没有神不守舍啊?”

    “你刚才明明像是丢了魂一样,”蓝婷略显的有些失望的嘟囔道,“是不是柯以贤那个小子说什么刺激你的话了?”

    见阮溪没有理她,她用胳膊肘捅了捅阮溪道:“妹子,你可以慎重选择啊。”

    “慎重选择,什么意思?”阮溪问。

    “你说什么意思,李思齐给你送手机,帮你报销住院费,还来到你家,陪阿姨聊天,说笑,你以为他是吃饱了撑着?”蓝婷反问道,“还有柯以贤,在医院陪护了两夜,不眠不休的,还没事总是围着你转悠,你也以为他是闲的?据我所知,人民警察和明星演员,并不是什么清闲的职业。”

    “然后呢?你想说什么?”阮溪刷碗的手没有停下来。

    “其实我就是想问问你到底什么意见,其实要是我,我也会很纠结,不好选择,谈恋爱的话,李思齐是不错的选择,人帅气没话说,又多金,但是身边诱惑太大,而且又是明星,和他一起生活,压力太大。所以过日子的话,柯以贤不错,官二代,家里经济实力也不差,父母都有身份有地位。唉,你到底怎么选?”蓝婷自言自语觉得很不过瘾,便又推了推阮溪。

    阮溪放下手里的碗,认真的看着蓝婷是说:“我都不想选择。”

    蓝婷听的是目瞪口呆,她瞪着眼睛看着阮溪道:“唉,真的像阿姨说的一样,阮溪你作死唉。这么优秀的两个男人摆在你面前,让你选择,你竟然都不选择,你是想气死我们这些单身的腐女群众吗?”

    “作死的明明是你,好么?”阮溪嗤笑道,“自己的感情都捋不顺,还来说我。”

    蓝婷撇撇嘴嚷道:“唉,你还说没有神不守舍,自从接了个电话,就像吃枪药了一样。老实交代,柯以贤是不是说什么了?”

    见蓝婷一直纠结着这个问题,阮溪有些哭笑不得,只好选择沉默。蓝婷却不依不饶的问道:“他是不是向你表白了?”

    “哐当。”一只碗从阮溪满是洗洁精泡沫的手里话落,掉落在阮溪的脚边,发出一声脆响,洒满满地的碎片。

    “哎呀,张小溪,你作死嗳你,我好好的碗,用了好多年头了,就让你这么给啐了,你说你老几十岁的人了,怎么连个碗都洗不好。”妈妈的唠叨声顺着客厅一路传到厨房。

    阮溪烦躁的闭上眼睛,妈妈只有特别生气的时候,才会叫自己张小溪,而她真的对这个名字,有一种天生的恐惧感。

    她深吸一口气,竭力的忍着泪水说:“妈,不就一只碗吗?至于你这么说我?”

    “不就一只碗?碗不要钱,哎呦,你是大款,挣了金山银山了,好多钱啊。”妈妈不依不饶的指着她,继续训斥道。

    阮溪不想大吵大闹的让李思齐笑话,便将手里的洗碗布扔到洗碗池里,走出厨房,看见李思齐卷起袖子,拿着抹布,朝厨房走来。

    阮溪没有离他,气呼呼的从沙发上拿起挎包就要离开,却被常成志拉住了。

    “不想了解妈妈心理障碍的症状了?”常成志沉着脸,小声严肃的说,“知道为什么我们看出来阿姨有心理障碍,唯独你没有看出来吗?还没有说几句,你就甩脸子走人。”

    阮溪忍着泪水说:“学长,我真的没办法留下来,不断的听我妈提我爸,喊我张小溪,这些对她来说是苦难,我懂,但是这些对我来说也是痛苦啊,是噩梦。她排遣痛苦需要不停的提,但是我不想提。你告诉我能怎么办?”

    常成志拉着阮溪,将她按到沙发上坐下说:“坦诚,这是家庭关系最重要的一点,你难道不懂吗?告诉妈妈,她说这些的时候,你会很难过,也告诉她,你懂她的不容易和痛苦。”

    “可是我们是母女,母女之间,这还用说吗?她是我妈啊,难道她不懂我吗?”阮溪的眼泪夺眶而出,往日来和妈妈积攒的恩怨,一股脑涌了上来。

    “她是你妈妈不错,但是妈妈也不是孩子肚子里的蛔虫,况且还是面对一个一直躲避她去碰触和了解的女儿,阿姨和你不一样,她没有上过学,不懂的心理学,所以自己的诉求没有得到回应时,她唯一发泄的方法就是唠叨和发脾气。而你,接受过心理学专业教育的高材生,竟然选择逃避,逃到美国,回国后又搬家,你有没有静下心来听你妈妈唠叨一次,然后流着泪告诉她,妈妈我了解你,但是这些回忆对我来说很痛苦,我不想提这些?”

    常成志的话,让阮溪愣住了。他说的很对,自己一直在逃避,不想沟通,只是因为对方是妈妈,就认为她应该了解自己,迁就自己,所以就用逃避和冷漠来提醒她。

    却忘记,母女之间应该存在的理解和沟通,其实是相互的。

    厨房的唠叨声,渐渐平息了,蓝婷从厨房蹑手蹑脚的走出来,用口型告诉常成志:“李思齐和阿姨一起在收拾厨房。”

    常成志点点头看着阮溪说:“我建议你不要把生活和工作分的太开,虽然有很多人都说生活是生活,工作是工作,但是我觉得心理医生不用,作为心理医生,你不仅要摆渡别人,更要摆渡自己。”

    阮溪用手背擦了擦眼泪,抬头看向蓝婷说:“学姐,对不起。刚才我有些过于激动了。”

    蓝婷耸了耸肩说:“我也有激动的时候,我们互相体谅就好了。”

    阮溪点点头,慢慢的组织语言,将刚才柯以贤打电话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常成志和蓝婷。

    “我很愧疚,在患者第一次来的时候,我误导他,告诉他,这个梦里的景物是他看电视,或者是在网上见过的。导致他现在的梦魇越来越严重。我也很痛心,如果柯以贤的猜测是对的,那么这个患者被拐卖的时候,应该才三四岁,这些对他来说就是尘封在记忆里痛苦的深渊,所以我在犹豫,是撕开覆盖这个痛苦的薄膜,还是帮他掩盖。毕竟,我想他之所以想不起来,只能在梦里梦到这些,也许是身体机能对他的另一种保护。”末了,阮溪开始自我反省和分析案例。

    “你的意思是说,患者出现了解离障碍?因为经历时过于痛苦,所以将那一部分记忆和剩余部分记忆分离开来的防御机制?”蓝婷惊讶的问道。

    “有可能,但是解离障碍的话,是完全忘记这部分记忆,显然他在梦里还是会梦起,所以也许只是当时太小了,他是真的忘记了。”阮溪说。

    常成志一直沉默着,他双手抱在胸前,目光迷离。良久,他拍了下大腿说:“我建议你揭开这层记忆的保护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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