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她这幅模样,林俊熙肃然的目光射向她,语气多了几分警告的味道。
“幽兰,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也结束了。我会祝福夏至,而你,最好不要再做无谓的努力,忘了他吧。”
她缓缓抬起苍白的脸颊,问林俊熙,“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我?”林俊熙沉吟片刻,忽然又笑了。
“不知道。当初我是为了追夏至才从新西兰回国的,但现在已经没有事情可做了。或许……我会回新西兰去吧。”
他这番无意的话,却又刺激到了李幽兰。她自嘲的想着,或许,这就是败者退场吧?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林俊熙忽然提议。
“我们?”她微微愕然,清瘦的脸上闪过一抹惊讶。
他点了点头,正色说,“跟我去新西兰散散心吧。虽然是这个季节,但南阿尔卑斯山上还能看到冬日的积雪,皇后镇却是春机盎然,景色很漂亮的。”
她垂在桌下的手指缠绕着衣角,经过一番犹豫和纠结,还是有些举棋不定。
“你不用这么快回答,等你考虑好了再联系我,就这样。”
说罢,林俊熙缓缓站起身来,抬手换来了侍者,“买单!”
望着他那挺拔的身影渐渐远去,李幽兰心乱如麻。
想来林俊熙说的或许是对的。
身为败者,甚至已经连反败为胜的希望都没有了,唯一的退路,那就是放弃心里的执念,去新西兰养养伤,倒也不错。
似乎是想通了什么,她慌张起身,朝着门外的男人追了出去。
外面,林俊熙的手刚搭上车门把手,身后便传来李幽兰的声音。
“俊熙!”她唤住了他,快步来到他的面前站定,微微喘息着。
“怎么,这么快就想好了?”林俊熙笑问。
“恩。”李幽兰点了点头,“带我走,我们一起去新西兰吧。”
他静静地望着她,忽然感到眼前这个憔悴的女人虽然有些可怜,但其实也有着自己的洒脱。
“好,这件事情就交给我来办。”
林俊熙驱车离去了,留下李幽兰一个人怔怔的站在街口发呆。
在心里的执念完全还没有放下的情况下,离开,究竟是对还是错。是解脱,还是换个地方继续饱受折磨?
她不知道,很茫然。
夜幕降临。
祁正霆离开了公司,在经过东街的时候,却发现那家关门歇业了很久的花店居然亮着灯。
这店里的花向来被李幽兰料理的很好,这些时日没人照顾,显得蔫了不少,甚至还有一些都已经近乎枯萎了。
男人微蹙着眉头,从这些杂乱的花从中经过,来到后院,他见到了李幽兰。
她只身一人在收拾自己的东西,不知道太过专心还是在失神,就连身后的脚步声都没听到。
“你这是要去哪里?”
听到这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李幽兰微怔,随即慌忙转身。
“正霆……”望着眼前面无表情的男人,她微微惊讶。
祁正霆四下扫了一眼,语调冷冷地问,“看起来,你是要离开了?”
“恩。”她摇了摇唇,神色黯然,“我,要走了。”
“在你走之前,我有些事要问你。”
说完,男人在她复杂的目光中在院落中的石凳子上坐了下来,一副深沉气度。
“好,有什么事,你说吧。”她静静地听着。
男人利目一抬,清冷的眸光射向她,淡淡的表情没有一丝起伏。
“夏至之前曾遭到凶犯的袭击,这件事,你是知道的。”
这件事情忽然被提起,顿时令李幽兰神色一变,心中隐隐生出几分不好的预感。
“告诉我,那个凶犯,是不是你指派的?”
“不是!”
早已预感到了男人会问这个问题,没有任何迟疑,李幽兰赶紧摇头否定。
“哦?”男人冷瞥了她一眼,又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目光,手中把玩着手边一朵半枯萎的花枝。
“可夏至平日没结什么仇怨,嫌疑最大的人,只有你。”
“不,正霆,你不能这样冤枉我!”李幽兰惊慌的摇头。
“我承认我爱你,我也承认我不喜欢夏至,可我也不至于做出那样狠心的事情来,你要相信我!”
“和你明说吧,我之所以问你,不是想要确定真伪,只是想看看你究竟会不会坦白,仅此而已。”
“什么?”李幽兰心头不由一沉。
男人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坐着,顺势翘起了二郎腿,目光望向自己指间的翠玉扳指,看似随意的把玩着。
“你以为,当日那个袭击了夏至的凶手能逃得了?告诉你,他刚落在我的手里,禁不止手下人的招待,结果什么都招了。”
李幽兰听的心惊肉跳,那微凉的空气使得她心跳都渐渐加快了速度。
她根本没有得到那个男人落网的消息,本以为他顺利的远走高飞,却没想到祁正霆居然有如此手段,居然能在警方都找不到的情况下把他抓了!
“他……他都招什么了。”她脸色渐渐苍白,肩膀隐隐颤抖起来。
男人极寒的目光望向她,一字一句地说,“他说,你是指使他向夏至行凶的幕后人。”
“不可能!”李幽兰急于辩解,“我们根本没有见过面,他连我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怎么可……”
说到这里,她语气骤停。因为,她猛然回过了神来。
男人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然而在那难看的脸上,嘴角却渐渐勾勒起一抹阴冷的弧度。
“不打自招。”
他根本没有抓住那个所谓的凶手,单纯只是怀疑而已。没想到这样试探一下,居然真的是她。
李幽兰冷汗直流,刚才跳动厉害的心脏,此刻忽然没了声息。
紧接着,一股无力感侵袭而来,跌跌撞撞的后退了两步,身子抵上了冰凉的墙。
“李幽兰,你向来是个聪明理性的女人,可刚才,你却不聪明,也不理智。”
“正霆……”
李幽兰浑浑噩噩,身体不受控制的朝男人跪了下去,颤抖的语气满是绝望。
“是我,是我一时糊涂,想到她夏至就能得到你全部的爱,我……我一时无法冷静,所以才……”
“买凶杀人,虽然未遂,可也让她挨了一刀。这个罪名,你可担待的起?”
冰冷的眉眼下,他的语气透着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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