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星听铁破碑的语气之中透出一股苍凉之意,心中蓦地一酸。「~发」连星安慰道:“铁前辈,倒斗摸金毕竟是刀头上舔血,古墓中泼命的勾当。我看这一趟倒了秦始皇陵之后,您就不如收山,金盆洗手,找一个山青水秀的地方颐养天年,岂不甚好?”铁破碑微笑着望着连星,心道:还是这小娃娃懂得我的心思。众人沿着条甬道慢慢往前走去。走出数十丈远,甬道中已然一片漆黑。众人点亮火折,晃火折照了过去,只见甬道尽头,一扇严严实实的铁门挡住去路,铁门上铁将军高挂。铁破碑点点头,道:“应该就是这里了。”连星上前,掏出自己那柄削铁如泥的匕首,照着铁锁用力一下划去,只听“叮”的一声,铁锁应声而落。连星用力拉开铁门,一股浑浊的气息从里面涌了出来。连星手持匕首,全神戒备,当先走了进去。连星抬眼望去,只见好大的一座囚牢。囚牢内二三百人听到响声,一起转过头来,看见连星、铁破碑和小铁他们,忍不住发出一声欢呼。欢呼声如雷一般。原来这二三百人正是失踪的卸甲寨弟子,许安达和小李也在其中。这些人都被黑衣大汉缚住手脚,动弹不得。铁破碑急忙命令手下弟子上前解开被缚弟子的绳索。一众弟子手脚甫脱束缚,便即破口大骂。铁破碑皱了皱眉,大声道:“大伙不要吵,咱们既然已经得脱困缚,还是早些跟我离开这里为是。”一名弟子道:“师尊说得是,是非之地,不宜久留,还是早些出去为妙。”众人齐声称是。于是,铁破碑命令这二三百人排成数行,鱼贯而出。铁破碑和小铁连星走在前面,当先而行。眼看着众人已经走到这条甬道的尽头,突然间,众人只觉眼前一暗,一个高高大大的身影堵在甬道尽头。铁破碑心中一凛,一摆手,让众人停了下来。这条甬道尽头就是地堡的大厅。地堡大厅上方已经被卸甲寨地威堂一众弟子所破,掘出一个大洞。阳光从外面斜斜地照了进来,照在巨大的身影之上,投下一个长长的影子。那个巨大的身影仿佛巨灵神一般站在甬道门口,一动不动!众人见巨灵神般的身形挡在甬道尽头,都吃了一惊。小铁喝道:“什么人?”高大的身形还是一声不吭。小铁哼了一声道:“朋友,再不说话,我可就不客气啦。”高大的身形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小铁和铁破碑、连星三人互看一眼。铁破碑心中暗暗恼怒,心道:铁某人因为有病,久已不出江湖,想不到甫一出来,人人对老夫不加敬畏,难道老夫是吃素的吗?铁破碑对小铁点点头。小铁会意,右手袖中一抖,流星锤闪电般击了出去,带着一股劲风,结结实实地砸在巨灵神般的身形身上。这流星锤砸到高大的身形上,却并没有血肉横飞,只是发出“噗”的一声响,竟似砸在一个纸人身上。小铁大奇,走上前去,定睛一看,原来真的只是一个纸人而已。小铁骇然失笑,道:“爷爷,你看,这竟然是个纸人。”铁破碑和连星走上前去,仔细一看,果然是一个纸人。铁破碑脸上神色更加凝重,两条白眉慢慢地皱了起来。连星见铁破碑神色凝重,心中奇怪,不明白铁破碑何以对一个纸人如此重视。莫非这纸人也是来历非常?连星低声道:“铁前辈,难道这纸人有什么古怪不成?”铁破碑看着连星和小铁二人,缓缓道:“你们可知这纸人是谁人所制?”二人摇摇头。铁破碑缓缓道:“这纸人是云南苗王所制。这种以纸人幻化行凶杀人的方法,也是苗疆的邪术之一。想不到这帮人竟然请来了苗疆的苗王前来助阵。嘿嘿,依老夫看来,这帮人肯定也是冲着秦始皇的皇陵而来。想必他们也知道咱们的来意,所以才百般阻挠,希望咱们知难而退。”顿了一顿,又道,“咱们既然已经杀了他们二十几个人,少不得要跟他们大干一场。”连星倒是听过苗疆苗王的厉害。听说苗王是苗疆使蛊的第一高手,年纪并不大,多年前便已闯下了好大的万。此人身上周身是毒,实在难缠得很,一想起来,连星也是头疼得紧。小铁却是第一次听说苗王的名号,心道:看你们二人听到苗王的名字吓得如此模样,嘿嘿,说不得让我遇到苗王,一定给他点颜色看看。铁破碑领着众人从甬道中鱼贯而出,来到地堡的大厅之中。众人刚一走出甬道,便看见地上血流漂杵,十几个卸甲寨弟子已经横尸地上。见此情影,众人都血往上涌,谁也没有想到,在这片刻之间,这些昔日生死与共的兄弟就已经惨遭横祸,死于非命!一时间怒不可遏,忍不住大声鼓噪起来!众人群情汹汹,恨不得立时就将那群黑衣大汉捉住,生吞活剥,为一干死去的兄弟报仇。铁破碑沉声喝道:“都给我住口!”铁破碑发起怒来竟然声若洪钟,登时将众人乱糟糟的声音压了下去。铁破碑大声道:“你们这样争吵有用吗?”许安达道:“师祖,我们听你的吩咐就是。”铁破碑道:“好,大家听着,你们跟司徒师兄来的人去上面和司徒师兄一起会合,剩下的跟我来。”许安达道:“好!”铁破碑随即扭身一纵,飞身跃上土城,招呼司徒天佐放下几挂蜈蚣挂山梯,让随从弟子们顺着蜈蚣挂山梯一一爬了上去。铁破碑看着这一干卸甲寨帮众半数都已爬上土城,这才又飞身跃了下来,招呼连星和小铁带着剩下的七八十人向南面的甬道之中走了进去。南面的这条甬道和北面的却大不相同。行出数丈之外,甬道便已慢慢向下倾斜,再往前行数十丈,甬道忽然拐了一个弯。铁破碑示意众人小心,慢慢拐过甬道,却是一个宽阔的大厅。大厅中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只有一些杂乱的物品散乱地堆积在地上。在大厅的左面,还有一个甬道向南延伸过去,看样子那些黑衣人一定是顺着这条甬道逃了出去。铁破碑走到大厅中央,环顾四周,不见大厅有何异样,刚要开口招呼众人继续向南面的甬道追去,忽然一阵古怪的感觉从脚底隐隐传了上来,就像是一股极为强烈的怨念从四面八方向自己逼了过来。铁破碑不由自主地心里一酸,竟有种流泪的冲动。铁破碑心里一惊,急忙跳开几步,把双脚从大厅中心移开。铁破碑的双脚刚一离开大厅中心的地面,那股诡异的怨念也立即消失了。铁破碑心中大为奇怪,转头对连星和小铁道,:“你们二人过来。”连星和小铁应声走了过来,铁破碑让二人也站到大厅中心。二人心中奇怪,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走到大厅中心。双脚刚一落到那块沙地之上,脸上也是陡然变色。原来他们也是感觉到了那股强烈的怨念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连星和小铁急忙从上面走了下来。双脚一离开大厅中心,怨念立即消失无踪。小铁望着那块地面,心中骇然,不明所以,长吁一口气道:“爷爷,这是怎么回事?”铁破碑望着块平坦无奇的地面,神情凝重。沉思片刻,挥手叫过几名卸甲寨弟子,沉声道:“你们把这儿挖开。”卸甲寨弟子随即掏出随身带的劈云锄,向大厅中心地面挖了下去。只见锄头上下翻飞,片刻之后,大厅中心的地面便被掘出一个一丈来深的大坑。忽听“当”的一声,一个卸甲寨弟子手中的劈云锄猛地碰到一个物事。铁破碑脸上肥肉一颤,似乎他早就知道这坑中埋有东西。连星和小铁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大坑。卸甲寨数名弟子又挖了一阵,渐渐地,埋藏在坑底的物事显露了出来。众卸甲寨弟子都是目瞪口呆,原来,埋藏在坑中的竟然是一具石棺!小铁惊呼出声,用手指着那具石棺道:“爷爷,你看这坑里怎么有具石棺?”铁破碑晃动着肥胖的身体,慢慢走到石棺跟前看着坑中的石棺,凝神半晌才道:“这石棺看上去不似近代之物,说不定有两千年的历史啦。小铁、连星,你们听没听过阿房宫的传说。”小铁问道:“什么传说?”铁破碑望着坑中石棺道:“传说阿房宫是秦始皇为了纪念他曾经喜欢的一个女子特意建造的,那个女子就叫阿房。”连星心中一动,道:“是不是这口石棺中的女子就是阿房?”铁破碑地看了看连星,眼中露出赞赏之意。小铁在一边看了,撇了撇嘴,插口道:“这口石棺中肯定不是那个阿房。”连星微微一笑,也不反驳。铁破碑笑道:“小铁何所见而云然?”小铁道:“您看这石棺之上既无任何纹饰,又非什么名贵石材。这棺中的女子既是秦始皇所钟爱的女子,按我想来,绝不会如此简陋。这样棺殓,岂不是给人以草草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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