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上美女董事长-第一百二十九章 呼吸加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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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个人在一起,能干什么?潘唔能心里一遍遍问自己。

    潘唔能想了片刻,摸起电话打给了市委书记,自己的坚强靠山。

    “喂——”电话里传来市委书记低沉而缓和的声音。

    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潘唔能心里踏实了大半,书记还在,自己的靠山还在,真要有什么事,书记还能不告诉自己?书记和自己可是有很多共同的小秘密的,可以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书记,我是唔能!”潘唔能忙说。

    “哦……唔能啊……有事吗?”书记讲话很简练,有些平淡,没有了以前的和善和温暖。

    “哦……我……我没事,就是打电话问候问候您!”潘唔能忙说:“我在北京出公差的,这马上就回兴州了,特意给您汇报一下!”

    “嗯……好,还有事吗,没有事,我要挂了,我要抓紧这好天气,出去走走,抓紧出去走走……”书记讲话的口音突然很急促,最后“抓紧出去走走”四个字明显加重了语气。

    说完,书记不等潘唔能回话,就直接挂了电话。

    潘唔能一愣,忙又拨打过去,对方却不再接了。

    潘唔能又打了几遍,对方干脆关机。

    潘唔能的心里一下子慌了,不正常,书记的表现很不正常,难道,真的是要出事?

    潘唔能反复琢磨书记的话,“抓紧出去走走……抓紧……出去走走……出走……”

    潘唔能突然脑子里一个炸雷,书记的话里包含的意思就是:“抓紧出走!”

    抓紧出走!潘唔能明白了,出事了,不是爆炸案就是受贿,一定是某一个环节出事了!

    潘唔能一下子瘫坐在沙发上,难道,这一天真的来临了?

    对这一天,潘唔能早就想过。但凡当官有事的,虽然对外不说,其实心里都反复琢磨过事发的后果以及对策,因为这年头,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不出事,就是不直接在自己身上出,别人出事,一招供,一牵就是一大串!所以说,这年头,当官是个高风险职业,名列中国十大高风险职业第二位,第一位是煤矿工人。

    潘唔能想到了可能的事发,也留了后路。

    潘唔能心里一阵绝望,在沙发上六神无主,书记的意思再明白不过,抓紧出走!

    潘唔能又跑到窗口,悄悄看了看那监视的二人,妈的,他们不是张伟的人,是公0安的人。

    潘唔能怔怔地站在客厅里,眼神直勾勾地看着虚无的空气。

    突然,潘唔能快速跑上楼,跑进卧室,穿上衣服,找出一个不大不小的手提黑包,打开看了看里面的银行卡,现金和护照,接着,从床头枕头下摸出手枪,也放进黑包里……然后,潘唔能把手机打开,放在床上……

    此地不宜久留,得马上换一个安全的地方,然后再伺机出国。

    一切收拾停当,潘唔能提着黑包,直奔一楼的储藏室……

    打开储藏室的门,在墙角有一个大木箱,潘唔能使劲移开木箱,木箱下的地板上有一块半米见方的红色铁板,上面有一个凹进去的拉手。

    潘唔能一拉把手,揭开铁板,急不可耐就要往下钻……

    突然,潘唔能停住了,看看外面的天气,夜幕还没有降临。

    潘唔能眼珠子转悠了几下,又回到客厅,放下手提包,来回走了几圈。

    突然,潘唔能走上楼,打开卧室的大灯。

    然后,潘唔能将其他的灯全部关掉,回到一楼客厅,静静地坐在沙发上,静静地抽烟,静静地思考,静静地等候……

    当夜幕完全降临,潘唔能又到了二楼卧室,打开电视机,将音量放得足够大。

    然后,潘唔能又摸黑回到一楼客厅,躺在沙发上,在黑乎乎的客厅里抽烟……

    夏天的脸说变就变,外面一会突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接着,倾盆大雨从天而降。

    潘唔能龟缩在沙发上,想到自己很快也要加入外逃贪官大军的行列,心里充满了恐惧和悲伤,这一天竟然真的到来了,虽然自己无数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但当真的到来,仍然感到了阵阵悲凉和失落。从此以后,自己就将从万人之上的大官,成为一条丧家犬,亡命天涯了。

    我不想逃跑叛国啊,我还想为党为人民多做点工作啊!潘唔能的内心强烈呐喊着。

    潘唔能想想自己的老婆孩子,还有80岁的老母,心里很难受,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自己是不是这么多年一直疏忽了对自己人生观和世界观的改造呢?

    二楼的电视里传来一阵优美的歌声:“党啊,党啊,亲爱的妈妈……”

    党啊,亲爱的妈妈,我为你奋斗了半辈子,难道,你真的要抛下我不管了吗?潘唔能的心里一阵委屈,鼻子阵阵发酸,眼睛噼里啪啦地掉下来……

    当客厅里的挂钟敲响了11下,潘唔能擦干眼泪,一把扔掉烟头,在脚底下狠狠踩死,拿起手提包,迅速接近储藏室里的地道。

    由于下去的动作太猛,潘唔能的脑袋一下子碰到了边上的铁板角,疼得潘唔能直抽凉气,咬咬牙,忍了忍,钻了进去……

    楼上的电视机里又传来一阵歌声:“……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只要我们还有梦……”

    张伟今天白天一天都很乖,关在自己房间里不出来,何英过去看,他说自己在看书。

    晚上吃过饭,张伟和大家聊了会天,说困了,就上楼早早就上床睡觉。

    何英觉得张伟的今天的表现有些反常,不过也很高兴,听话总比不听话好。

    想起凌晨张伟摸到自己床上,何英心里不由心跳,她想是不是张伟雄性大发,出来这几天,没女人了,想在自己身上发0泄一番呢?

    又想,如果昨晚自己不叫,张伟摸到床上,直接把自己弄了,自己会不会从了他呢?

    想了半天,何英得出一个结论:不从!

    原因很简单,自己已经对不住陈瑶一次了,不能在犯这样的错误,虽然自己爱张伟,但是,爱不等于性,性不是因为有爱就可以肆无忌惮的,爱是可以在自己心里肆虐的,性是不能任由自己的行为去放0纵的!

    这样想来,何英觉得心里踏实了,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比较高尚了。

    10点钟,大家上楼睡觉,何英特意悄悄打开张伟的门,看张伟睡了没有。

    一看,张伟整四仰八叉躺在那里,鼾声如雷。

    何英放心了,抿嘴一笑,去了自己房间。

    等到晚上10点半,大家都熟睡了之后,张伟的鼾声突然停止,悄悄爬起,穿上夜行衣,穿上雨披,摸出一把匕首,打开哈尔森别墅的后门,径直溜了出去……

    30分钟后,倾盆暴雨中,电闪雷鸣下,张伟潜伏到了潘唔能别墅的后门。

    别墅里一楼一片漆黑,二楼灯火通明,电视机的声音很大。

    张伟白天在房间里一直在研究图纸,潘唔能房子的外围结构早已非常熟悉,他不走后门,后门的锁太牢固。

    张伟绕到后面厨房的位置,这里的窗户有一扇玻璃坏了一个角,昨晚张伟就看好了。

    张伟轻轻地把玻璃拆下来,然后慢慢打开窗户的开关,开启窗户,接着噌就跳了进来。

    一楼黑乎乎的,张伟也不敢开灯,悄悄沿着楼梯往上爬,接近灯火通明的卧室……

    卧室门打开着,里面电视的声音很大。

    张伟悄悄伸头看,空的,没有人!

    张伟又看了看其他地方,都没有开灯。

    张伟站起来,走进卧室,看到床上很凌乱地扔着一些衣服,衣橱门也开着,里面的东西同样散乱,地上丢了很多……

    张伟一个激灵,别是这狗日的发现自己,躲起来了?

    张伟快速在二楼的房间搜索,打开灯仔细查看,确认没有,就随手将灯关死。

    很快二楼搜索完毕,没有。

    张伟飞快到了一楼,同样的方法搜索,当来到储藏室门口的时候,感觉一阵凉风吹来……

    张伟打开灯,一眼就看到了墙角的那个黑乎乎的洞口。

    张伟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跳进去之后,里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只感觉一阵阵阴森森的潮湿的冷气夹带着霉味迎面吹过来。

    张伟知道这个别墅区紧靠江边,而潘唔能的别墅又位于别墅区的西北角,离江边很近,距离别墅20多米,就是江边茂密的灌木丛和树林。

    张伟摸出手机,借着手机的光线,看清楚这是一条水泥修的地道,宽1米左右,高1米5左右,地面很干燥,很平整,直直地通向前方。

    看来潘唔能在买这别墅的时候,就预先做了动作,考虑到了以后的不测和风险。

    张伟根据地道的风向和速度断定,这地道不长,从方向上判断,地道是伸展向江边。

    难道,潘唔能从地道里跑了?张伟寻思着,是不是潘唔能觉察出什么不好的动向,或者是接到什么人的通报,知道自己要出事了,要大难临头了,才选在这狂风暴雨之夜脱逃,以免被人发现。

    他从这地道里走,说明一定是觉察到外面已经被监视控制了!

    妈的,这狗日的,真狡猾,想跑,没那么容易,我非得逮住你不可!

    张伟暗暗骂着,循着地道,打着手机的光线,弯腰迅速前进。

    外面大雨倾盆,地道里却没有一点水,这让张伟很奇怪,这地道的出口如何设置的呢?

    走了大约15米左右,前面突然变得空间大了,出现了很陡的台阶。

    张伟登上去,走了大约7、8米,前方风速突然加大,外面的风声雨声也传进来,甚至有雨水溅进来。

    张伟知道要到出口了,果然,转过一个台阶,前方出现一个洞口,一个小铁门正打开着,外面就是狂风暴雨。

    张伟从洞口伸头一看,明白了,这洞口原来是在一个离地1米多的高坡上,垂直的高坡,周围是茂密的树林和草丛,再往远处,是江边的灌木林。

    真是个隐蔽地所在,白天如果不是专门过来,谁也发现不了。

    张伟跳下洞口,将雨披的帽子带好,借着微弱的光线,走到江边的小张上。

    然后,张伟犹豫了,这路是南北路,往南或者往北都能通公路,距离都差不多,有200多米,这老潘往哪里去了呢?

    江边一片漆黑,大雨如注,狂风将树枝吹得哗哗响。

    张伟的脑袋左右转着,希望在黑夜里能有所斩获。

    天空中突然一道闪电,借着闪电的光芒,张伟赫然发现,就在自己背面150多米的地方,一个矮胖的身影,正在往前奔跑。

    妈的,一定是这龟儿子。张伟迅速做出判断,摸了摸腰里的匕首,拔脚就往前追。

    等张伟追出接近100米的时候,前面的身影已经接近了马路边,拦住一辆路过的出租车,迅速上车,接着就走了。

    接着路灯的光线,张伟看准这是一辆绿色的出租车。

    张伟踩着雨水,疾步赶到路边,那辆绿色的出租车已经走出500多米。

    张伟急了,我靠,不能让他跑了。

    正在这时,一辆黄色的出租车过来了,张伟急忙伸手拦住,打开车门,脱下雨披,扔到车后座,然后上车坐在副驾驶位置,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快,师傅,往前走!跟上前面那辆绿色的出租车!”

    边说,张伟从口袋里摸出一沓老人头,往驾驶台前一拍:“不管他往哪走,跟住喽,别掉了,车钱我给你按双倍价格……”

    “好的!”出租车师傅答应着,扭头看了张伟一眼:“咦——又是你啊!”

    张伟一看:“我靠,原来是你啊!”

    这出租车就是上次张伟和何英打的那辆。

    “真巧啊,老板,又是你打我的车!”驾驶员知道这人是个财大气粗的主,心想,今晚他自个儿出来,跟着前面的车,是不是那女人把他耍了,要去幽会别情1人,他去找绿1帽子带呢?

    “是啊,你上次开的很好,这次继续努力,别让前面那辆车发现,也别让他甩掉,行不行?”张伟说。

    “没问题,发现是肯定不会的,这出租车多了,大街上都是,甩掉,更是别想,我开车的技术,没得说,兴州最老的一批驾驶员就是我……”驾驶员师傅得意地说。

    “行,那就好,我相信你,干——”张伟一挥手。

    驾驶员师傅一踩油门,赶了上去,保持在和那车100米左右的距离。

    张伟趁这会,脱下黑色的上衣,露出里面的T恤,打开车窗,把黑色上衣扔出车外。

    然后,张伟又把匕首拿出来,查看了一下,又插回腰间。

    驾驶员师傅一看,心里发毛,这愣头小子要行凶,说不定要宰了那奸1夫淫1妇。

    “老板,兄弟,这凡事要想开,”驾驶员师傅边开车边开导张伟:“这女人啊,就像身上的衣服,脱了一层又一层,旧了,改换的就换,为这,动刀子,不值得啊……”

    张伟一愣:“啊,哈,啥?女人?”

    “是啊,老弟,我看你也是个磊落的汉子,为女人动刀子,没必要,你还年轻,多为自己的前途想想……”

    “啊哈哈——”张伟大笑起来:“老哥,你放心,我不会杀了他的,杀人犯法,我知道的,我拿刀子是自卫用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哦……那就好,我看你也是个很重情义的人,不过,那女的确实也不错,长得很好看,和你很相配,可是,咋就……”

    张伟憋不住想笑,这老哥把自己当成午夜情仇的捉奸者了:“行了,老哥,你别管了,你就好好跟住前面那车吧……他去哪,咱就去哪……”

    “好来!”

    前面的绿色出租车竟然直奔宁东高速入口,接着上了高速公路。

    “老板,这车要去海州方向,咱们还跟不?”驾驶员师傅问张伟。

    “跟,跟死他!”张伟说:“你车里油够不够?”

    “足够,我刚刚加的,满满的!”驾驶员说。

    “很好,那就跟上去!”

    前面那辆绿色出租车上了高速,直奔海州方向而去。

    张伟乘坐的出租车紧紧跟上,也上了高速。

    两辆车一前一后,在高速公路上疾驶。

    驾驶员师傅有意放满了车速,拉开和绿色出租车的距离,让中间插进去几辆大货车。

    “高速公路他跑不了的,就好像是进了自来水管道,哈哈……”驾驶员很有把握:“不能跟得太久,不然会怀疑的。”

    出租车驾驶员的考虑是十分正确的,绿色出租车上坐的正是潘唔能同志,待车上了高速之后,他喘息过来,平息了一口气,然后回头仔细查看,看有没有跟踪的车辆。

    看了半天,只见到后面几辆大货车。

    潘唔能放下心来,稍微松了口气,把黑色的手提包放在两腿之间夹住,将脑袋放座位靠背,歇息一下。

    张伟在后面的车上有些不大放心:“这车也不一定到海州下,也可能提前下的……”

    “你放心,这路边都有出口指示呢,快到出口的时候,我就跟上去,保证跑不了……”

    张伟点点头:“那就好!”

    外面的风雨更大了,一道道闪电像是要把天撕开,炸雷一个接一个……

    张伟看了看时间,凌晨12点整,他和前面的出租车已经驶出兴州地界,正在雨夜里往海州方向狂奔。

    此时,兴州,潘唔能的别墅周围,一队身着暗色雨衣的武警和公0安,荷枪实弹,将潘宅包围了个水泄不通。

    在别墅左前方的一辆面包车里,副厅长和司徒浪子现场指挥,实施抓捕,梁市长也随同。

    负责监视的便衣报告,说潘唔能从晚上到现在,一直在二楼卧室看电视,一直没有下楼。

    大家从车窗看过去,别墅的二楼一个大窗户里灯火通明,电视机的声音透过暴风雨隐约传来。

    “这下子瓮中捉鳖,手到擒来,呵呵……”司徒浪子高兴地看了一眼梁市长,梁市长也笑着点头回应。

    副厅长不说话,拿起望远镜自己透过车窗看着,一会问那便衣:“整个晚上一直是这样吗?”

    “是的,天一黑,这卧室的灯就亮了,电视机就响了,声音还很大……”便衣回答。

    “电视机这么大的声音干什么?”副厅长嘴里念叨着,凝神思考着,突然大喊一声:“不好,他跑了!”

    “啊——什么?跑了?”司徒浪子和梁市长一呆:“我们不是有人专门监视的吗,没见他跑啊……”

    “不可能啊,我们一直在死盯住的……”便衣也说。

    “绝对是跑了!”副厅长眼神犀利,摸起指挥话筒:“疑犯可能已经逃跑,命你们先进去一人,从厨房窗户处进去,探探情况,确认后迅速汇报!”

    “是,马上执行!”

    然后,副厅长放下话筒,看着司徒浪子:“为什么电视机声音要开那么大?如果你在家,你会不会将电视机声音开这么大?很简单的道理……”

    司徒浪子一听:“是啊,难道这是他的金蝉脱壳之计?真的跑了?”

    “百分之百!虽然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跑的,但是,我敢肯定,他一定跑了……而且,就在今晚跑的,打开电视机之后跑的……”副厅长眼神炯炯:“肯定是有人走漏了消息……”

    梁市长一听,心凉了大半:“怎么会……不可能……手机定位显示他一直在这里的啊……”

    副厅长看了一眼梁市长:“怎么会?不可能?待会你就知道了……”

    果然,10分钟之后,前方汇报:“报告,进去一名刑警,全部搜素完毕,别墅里空无一人,卧室灯火通明,电视机开着……手机放在床上……”

    梁市长和司徒局长一听,沮丧万分,功败垂成,功亏一篑!

    “保护现场,不许别人进去,我这就过去!”副厅长说完,带着恼火的神情看了梁市长和司徒局长一眼:“走吧,咱们去看看现场!”

    那边,进去的那名刑警已经将大门打开,灯光打开。

    副厅长和司徒浪子、梁市长还有武警的指挥人员走进别墅。

    “说说,具体什么情况?”副厅长边观察周围的情况边问那先进来的刑警。

    “报告,我是从厨房后窗进来的,在我进来之前,后窗打开着,地上还有泥脚印,说明有人在这之前进来过……我进来后,仔细搜过了一楼和二楼,没有发现一个人,但是,我发现了一个洞口,这洞口我刚才快速走了一趟,直通江边……疑犯很可能从这里钻进洞口,从江边出来,逃跑了……”

    说着,刑警带大家到储藏室,看那洞口。

    副厅长一看:“这个泥水脚印在这里也出现了,疑犯一整晚没有出别墅,不可能有泥水脚印,这个脚印一定是另一个人留下的!”

    “另一个人,还会是谁呢?”司徒浪子和梁市长面面相觑:“是谁走漏了消息呢?”

    “现在先不要考虑这些,抓捕疑犯要紧!”副厅长转过脸,看着武警指挥官:“马上封锁别墅外的江边树林,严密搜索江边每一寸灌木和草丛……他手里有枪,注意,死的活的都行!”

    “是!”指挥官答应着,带人快速离去。

    然后,副厅长指着那洞口,看着司徒浪子,用讥笑的口气说:“司徒局长,你的人可真是有能力,监视了这么久,就没有想到这里还有一个地洞……”

    司徒脸红了,尴尬地说:“我看,这关键是消息走漏了,他在这里住了好几天了,为什么突然今晚走呢?我看一定是他实现得到了消息……”

    “很有这个可能,不能排除这个可能,但是,还有别的可能!”

    “什么可能?”

    “你的人监视了这么久,车人都换过没有?如果你老是用统一辆车在这里,时间久了,傻子都能觉出不正常来……”副厅长看着司徒浪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司徒浪子一听,懵了,自己太疏忽了。

    “现在的关键是要抓住疑犯,抓不住疑犯,你我可都不好交代!”副厅长对司徒浪子说:“煮熟的鸭子,飞了,不可思议!”

    司徒浪子的汗珠子又开始噼里啪啦往下掉,他知道潘唔能跑掉,对自己意味着什么,这么大的失职,不仅牵连了自己,也牵连了副厅长,自己今后的前途、进步很可能都要打上折扣。

    “马上安排刑警进来勘察现场,搜集证据,调查取证,还呆着发什么愣啊!”副厅长说:“你以为光掉汗珠子就管用了?”

    “哦……对,对,好,好!”司徒浪子忙跑了出去喊人。

    梁市长站在不远处,听见副厅长嘴里嘟哝了一句:“饭桶……”

    梁市长无言以对,其实,他也想痛骂司徒,真是个草包,竟然把人看跑了!这人跑了,狂风暴雨之夜,谁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一会,大批警1察进来,开始在各个房间勘察搜查。

    又过了一会,外面江边的武警指挥官回来报告:“报告,全部仔细搜查完毕,没有发现疑犯!”

    梁市长一听急了:“这——这可怎么办?就这么让他跑了?”

    梁市长是真急了,人跑了,自己怎么向全市人民交代?总不能新闻上说,爆炸案破了,疑犯是潘副市长,但是他跑了!这事如果真这样发布出去,岂不成了一个大笑话!

    副厅长斜眼看了梁市长一眼,接着转向司徒浪子:“浪子同志,马上紧急发布命令,封锁兴州所有高速公路和国道、省道出口,设卡检查,在汽车站、火车站安排好检查人员,同时,汇集市区所有治安摄像视频,分析查找……”

    司徒浪子急忙开始安排。

    接着,副厅长对身边的一名工作人员说:“把手机发还给大家吧。”

    梁市长结过手机,开机,一会开始查看短信,看了一会,突然失色:“他下午6点多给我打电话了,这里有提示信息……”

    刚说完,司徒浪子也走过来:“他下午也给我打了……”

    “还有我,”政法委书记拿着手机过来:“他也给我打电话了,我手机里有提示……”

    副厅长一听,使劲拍拍脑袋:“不是有人走漏了消息,是我们集体关机造成的恶果,他一定是觉得心里不踏实,想打电话试探询问消息,结果挨个都没打通,引起了警觉……唉——失策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点呢?我真蠢!”

    大家一时都无语,默默地站在那里。

    梁市长突然脑子里涌起一个念头,既然潘唔能能给他们打电话,那么,他会不会给书记打电话呢?

    这个想法一出来,梁市长一阵心跳,如果打的话,书记会怎么和他说呢?

    正琢磨着,梁市长的手机突然响了,一看,是书记打来的。

    梁市长不敢怠慢,忙接听电话。

    “你们的行动进展如何?”电话里传来书记平静而淡淡的声音。

    “没抓到,他——他跑了!”梁市长结结巴巴地说。

    “什么——跑了?真的?!”电话里书记的声音嗓门突然提高了几个分贝。

    “是啊,跑了!”梁市长回答到,他捉摸不透书记此刻是什么心情。

    “胡闹,简直是胡闹,你们一直在监视的,竟然让跑了!”书记在电话里突然勃然大怒:“你——你让我如何向省里交代?!”

    梁市长脑子这会有些发懵,他弄不清书记他妈的到底是真生气还是装逼在瞎咋呼,一时也无法回答书记的话,只是说:“我们正在安排抓紧搜捕!”

    书记在电话里沉默了片刻:“那好吧,有什么消息,随时给我汇报!”说完,书记挂死了电话。

    半夜的时候,陈瑶又一次被噩梦惊醒。

    陈瑶摸摸额头上冒出的冷汗,伸手打开床头灯,兵兵正光着屁股趴在自己身边酣睡,两只小胳膊抱着自己的右臂。

    房间里的空气很凉爽,设定温度25度。

    陈瑶轻轻将自己自己的胳膊从兵兵的怀抱里抽出,将兵兵翻过来,让他仰面躺着,然后,给他盖上毛巾被。

    看着兵兵香睡的样子,陈瑶心里稍微觉得安稳了一点,刚才在激烈撕扯、蹦跳的心慢慢开始平息。

    陈瑶定了定神,确认刚才自己做的是一场梦。

    陈瑶坐起来,靠在床头,刚才睡梦中的那可怕的一幕又闪现在眼前……

    陈瑶又梦见了张伟带领小郭和扬扬逃离兴州的那个狂风暴雨之夜,在电闪雷鸣之中穿梭在群山里的惊险场面在她的梦里不断闪回,后面,追赶的人开始是王军和四秃子,随后,突然变成了潘唔能,张牙舞爪,拿着一把枪,边放枪边追赶……

    后来,双方互换了位置,变成了张伟追赶潘唔能,在望不到边的黑夜里,在同样电闪雷鸣的暴风雨中,张伟瞪着发红的眼神,恶狠狠跟在潘唔能后面,几乎伸手可及……突然,潘唔能迅速转身,举枪对准正扑上来的张伟……

    就在枪响的那一刻,陈瑶在噩梦中惊醒,惊出了一身冷汗。

    陈瑶想起刚才梦中的情景,不由心惊肉跳,忧心忡忡。

    虽然知道现在的张伟做事和思想都是成熟的,有理智的,可是,只要张伟不在自己身边,自己不能亲自看着他,总感觉到不踏实,总是觉得他会惹事,总是心不由己地担忧和挂念。

    陈瑶轻轻叹了口气,摸出手机,看看时间,正是午夜12点整。

    现在,张伟应该在睡梦中了。

    陈瑶觉得这会不应该再打搅他睡觉了,可是,心中的那种隐忧总是不能消散,总是萦绕在自己的脑海里。

    陈瑶思忖片刻,终于给张伟发了短信:“儍熊,我又做噩梦了……>%”

    陈瑶给张伟把短信发出的时候,张伟正坐在出租车上,在暴雨下的高速公路上疾驶,紧紧盯住那辆绿色的出租车。

    张伟不制动潘唔能要去哪里,是到海州还是会突然在中间的出口下去,因此他提醒出租车师傅:“注意观察,别落下太远,提防他提前下车的可能性!”

    “老板放心,没问题。”出租车师傅很高兴,暴雨之夜,又揽了一个长途的好活,干这趟活,等于平时好几天的。

    紧张的追逐,此刻倒是比较安闲,只需要跟着就行。

    张伟正打算整理一下思路,手机接到短信息,打开一看,是陈瑶的。

    张伟一看陈瑶短信的内容,忙给他回复:“哦……怎么搞的?”

    一会陈瑶回复:“你还没睡?”

    张伟一看,后悔自己回复太快,忙回答:“嗯……睡了一觉,想你,醒了……”

    陈瑶:“哦……我也想你……刚才我又坐了噩梦,很不好的噩梦……”

    张伟:“是不是睡觉姿势不对,压着xiong口了?”

    陈瑶:“木有,我睡得很规矩的。”

    张伟:“又做什么噩梦了?”

    陈瑶:“和你有关,梦见你在狂风暴雨之中抓潘唔能,潘唔能朝你开枪,你……我吓死了,亲爱的,好怕……你可不能有任何闪失,你要是有了闪失,就要了我的命……”

    张伟又是一怔,怎么搞的,昨晚和今晚陈瑶连续做这种梦,而自己正好在行动,难道这遥感心灵感应真的存在?

    “莹莹,莫要担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张伟回复:“我昨天和你说了,做梦梦见的都是相反的内容,你梦见是坏事,其实呢,正好是好事……咱娘早就说过咧……”

    陈瑶:“呵呵……你真会安慰我,瑶北这几天好热啊,我在房间里开了空调的,出去又热又闷,怎么样?兴州天气好不好?”

    张伟:“兴州正在下大暴雨,电闪雷鸣……”

    陈瑶一愣,怎么和自己梦见的一样!忙回复:“那你在家里好好睡觉,安稳休息,可别乱跑啊,乖乖地,听话!”

    张伟:“知道了,我明白!”

    陈瑶:“嗯……我为什么总是对你不放心呢?”

    张伟:“因为你总是不相信我,或者,你还不是很了解我……”

    陈瑶:“错!正是因为我太相信你,我太了解你,才不放心你,你是我最大的牵挂……或许,就这么一辈子下去,你再成熟和稳重,在我心里也还不行,到老你也是我的牵挂,永远的牵挂,成为一种习惯了……”

    张伟:“牵挂归牵挂,和放心不放心是两码事。”

    陈瑶:“有很多时候是一回事,牵肠挂肚和担惊受怕是同义词。”

    张伟:“那我怎么很想你,却对你很放心,不担心你呢?”

    陈瑶:“呵呵……因为我比你大,你比我小,我是姐姐,你是弟弟,这,也是一种生活的习惯。”

    张伟:“嘿嘿……我发现,我这个人貌似有恋母情结……”

    陈瑶:“貌似?我看你是不折不扣的恋母情结……”

    张伟:“从哪里看出来的?”

    陈瑶:“和我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都能感觉到,比方,在外面,你是一个大男人,男子汉,但是,到了床上,睡觉的时候,你基本就是兵兵现在的复制版(*^__^*)嘻嘻……”

    张伟:“呵呵……我自己还没有感觉到呢!”

    陈瑶:“这些东西总是在不知不觉中的,都是很自然而习惯了的,呵呵……这几天自己一个人睡,还习惯吧?”

    张伟:“还行,就是半夜老想你……”

    陈瑶:“想我哪里?”

    张伟:“哪里都想,想半天下面就搭帐篷……”

    陈瑶:“(*^__^*)嘻嘻……坏蛋,好了,不说了,你睡吧,兵兵醒了,要撒尿……”

    张伟:“好的……”

    和陈瑶发完短信,张伟头皮发麻,陈瑶难道是神仙啊,连这个都能做梦预感到,既然如此,那么,陈瑶预感的潘唔能拿枪对着自己,是不是也会是真的呢?

    张伟一想起黑洞洞的枪口,心里不禁有些发怵,不由又掏出匕首,擦了擦,来回比划了几下,又练了几下放出飞刀的动作。

    张伟想了,如果潘唔能近距离朝自己开枪,近身的话就直接刺他要害部位,不近身就飞刀扎他手腕,先把他的枪干掉。

    张伟反复模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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