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素凝哦了一声。

    张少楠说：“说了不说她，我们说别的，说说你的旅游线路。”

    “没有线路，想到什么地方去什么地方，欧洲通行，方便，喜欢坐车就坐车，坐飞机就坐飞机，坐船也可以。”

    “你好好想想，想个适合冬天的，你又特别想去的，我陪你，我们去好好玩玩，我特喜欢跟你一起去玩。”

    “你有时间？”

    “当然，况且现在没有任何事情比陪你更重要。”

    “话真多，你到底饿不饿？”苏素凝脸上泛起愉快的笑容，那是真的，至少那一秒是，不再夹杂着淡淡的忧伤。

    没有再说话，都只用眼神进行交流，苏素凝给张少楠叉牛扒，张少楠亦给她叉牛扒，那样的幸福画面发生在国外，完全陌生的地方，难能可贵。张少楠无疑很感叹，在想会不会在国内就很难有相同的幸福？他清楚记得和冷面菩萨在巴黎时一样很幸福，可是一回国内就都变了味儿，所以每次想冷面菩萨时，总是会情不自禁想起巴黎。

    吃饱了，苏素凝打电话到总台叫侍应生上来收拾，然后说要出去逛逛，看看这座城市的夜晚到底什么样子，是美还是丑。

    拉着手，漫无目的走在寒冷的大街上，看着充满异国风情的商品，他们心情愉悦。苏素凝很看得开，而且是个无法很坚持的人，容易被感动，就像张少楠找到她那么多次，她会投降。

    如果，换了是冷面菩萨，不会被找到，找到第一次就会想到底怎么被找到的？结果能猜出来，从而避免。

    逛到晚上十点多，他们才回酒店，手拉手，跟着一辆出租车走在已经开始冷清的大街上，因为走的太远了，不认识路，同时又想继续走，所以只有雇辆出租车带路。

    走着，苏素凝忽然道：“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傻？”

    “是。”张少楠笑道，“不过我愿意和你一起傻。”

    “笨男人。”

    “笨女人。”

    “笨蛋配笨蛋，你说的天生一对是不是就是这样的？”

    “当然，一个笨男人和一个笨女人，绝对是天生一对，而且生出来的孩子肯定很聪明。”

    苏素凝很不解的目光：“为什么？”

    “物极必反，没听过吗？”张少楠煞有介事道，“你看，笨的反面是聪明，是不是这样？”

    “理论上是，不过我们是人。”

    “人也一样，不信你给我生个，你不是说喜欢大胖小子么？我们生一个，生一个你就不能跑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要是跑了，我带着孩子一路乞讨一路去找你。然后，我会告诉孩子，我们是因为你才乞讨的，让孩子恨死你。”

    “说什么呢？怎么要乞讨？”苏素凝掐了张少楠一下，“你就不能正正经经的找？”

    张少楠笑道：“你善良啊，我们要是这么惨，你肯定出来打救我们的，对不对？”

    “你要这样，我反而不出了，要我儿子乞讨。”

    “看，你愿意生了，呵呵，我们今晚就生个去。”

    “没正经。”

    “又说我没正经，我看你是忘了在酒店门口那个事了！”

    苏素凝无语。

    “快起来，洗澡去。”一切结束以后，苏素凝用手推了张少楠一下，她是那样的无力，想张少楠扶她去，然而张少楠自己都特别想别人扶。

    张少楠有气无力道：“你先去吧，我等下再去，太累了，不想动。”

    “我也是，你怎么那么厉害？”

    “我厉害个鬼，是你厉害，我都好久没试过了！”张少楠其实也觉得奇怪。

    “很久？”苏素凝有点怀疑，“你没和冷星蕊？”

    “她身体不好呢，没有，真的。”

    “你还算疼她！”

    “废话，我比疼自己都疼。”

    “手拿开。”

    “你看，我说你很温柔，连生气骂人都那么温柔。苏素凝，我爱死你了，或许你觉得夸张吧，但我说的都是真的，没有你，日子真的好难过，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有你，仿佛就有了目标，就算再不高兴，看见你，一样能笑出来，然后心里的忧愁就能在不经不觉间灰飞烟灭。”

    “我也这样，有你在身边什么都不害怕，没你在身边好像……那个买饮料的广告，老是不在状态。”说着，苏素凝忽然哦了一声，随即换了个话题道，“冷星蕊她性格比较刚，换了她，刚才那句话怎么说？手拿开这个场面她要说什么话？”

    想了想，张少楠模仿冷面菩萨的口吻道：“张少楠，狗爪子是不是不想要了？滚，立即！就这样，又或许，张总，你很风流快活啊，手放什么地方去了？活腻了吧？基本上就这样。”

    苏素凝笑了：“呵呵，她好可爱。”

    “是的，开心的时候好开心，难受的时候好难受。她有温柔的一面，能比你更温柔，却极少极少表露出来，更多的是一种逗人。而且因为她太聪明，往往作弄她不到结果最后自己遭殃，耍她，觉得成功了，其实她早就识穿，并在不知不觉中布下天罗地网。”

    “真可爱，有个这样的妹妹真好，可惜我看见她每一面都冷若冰霜。”苏素凝叹了口气，“我有记忆的，唯一她对我笑的几次都是在我们不知道彼此关系的时候。知道以后，她没有对我笑过，只有哭，只有无奈、痛苦、难受，那一束束目光带着许多沉重的东西。”

    “她很少在别人面前表现出真正的自我，除了我和何巧巧面前。面对何巧巧还比较固定，面对我，有时候很真实，有时候很虚幻。不过，无论怎样她都是好的，为我好，为我们好，爱我，也爱你，爱护每一个人。有些时候她说与不说仿佛都有正确道理。”

    “我很羡慕她能那么理智，把事情分的那么清楚。”

    “你也能，你已经很不简单，大爱无私。”张少楠有力气了，爬起来靠着床头，把苏素凝搂在怀里，继续说，“大爱从许多方面都能体现出来，首当其冲是你面对仇恨时处理得非常好，没伤和气。无私更不用说，我想你长这么大没做过什么坏事。”苏素凝昂着脑袋看着张少楠：“你呢？你干过没有？”

    “我有，经常做。”

    “都做了些什么坏事，给我说说，看重不重，要是重，我这么大爱无私的人，嗯，肯定大义灭亲”

    在苏黎世的这个夜晚，张少楠和苏素凝聊了许多，气氛是很愉悦那种气氛。他们都暂时忘了那些烦心事，好好珍惜彼此在一起的时间。人生不尽如人意，不但要懂得去珍惜永恒的一些人和事，还得去珍惜短暂的，就好比看流星，流星划过天空过程短暂得甚至只有一秒，可那一秒无疑非常美丽，愤恨它的短暂，而不去记忆她的美丽，是永远不会快乐的。

    差不多天亮时，张少楠和苏素凝才睡了过去，踏踏实实相拥而眠，直到第二天黄昏。

    起床了，张少楠说：“苏素凝你太能睡了！”

    苏素凝说：“早就醒了，就是……有点不舍得起床。”

    “这叫什么？贪恋我的温柔？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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