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蟑螂殿下》-第一百二十三章 孤独的阴阳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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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月静在约半个小时后睁开了眼睛,此时的安倍司南已经是满头大汗,累得坐倒在地,脚上的伤因为刚才的舞蹈而流出了更多的血,加上扎了绳子血脉不畅通,让他更是难受。他冷冷的看着水月香和水月静两姐妹抱头痛哭,他不太懂女人之间的情感,自他出生后母亲就死了,和自己的父亲住在一起,家里没有女人,养成了在外也不怎么和女人说话的习惯,女人在他的眼里就是一种麻烦,所以他到目前为止还是独自一个人。按说阴阳师不可以干扰人世轮回的事情,人的生死他不可以去改变,可是事情确实太突然,因为他必须要解开那个更大的谜团。最近这段时间他都在夜观星象,渐渐的发现朱雀,玄武等星的光芒在减淡,这可能是一个什么不祥的预兆,连腾蛇在这段时间都显得非常的不安。这让本就法力微弱的他有些吃力,偶然发现了水月家的神秘事件,也许是追本溯源的好办法。

    “好了,你们的忙我已经帮了,我也该离开了。”安倍司南休息了一会儿站了起来。

    水月静听了,在水月香耳边说了几句后,就见水月香一人独自向家宅走去。而水月静就跟在了安倍司南的身后,就像被施了控魂术一般,安倍司南走多快,她就走多快,一步一步的紧跟着。

    “你跟着我做什么?”安倍司南不解。

    水月静不回答,静静的站在他的身后,依然是他走一步她跟着走一步,一直跟回了安倍司南在京都的府邸。虽然安倍司南把她关在了门外,可这又怎么能难住武功高强的水月静,一个纵身就跳到了安倍司南的房间。正准备宽衣的安倍司南被烦得有一点无奈,他不知道这个女孩儿打算做什么,为何在自己帮了她后像阴魂不散一样的跟着自己。

    “如果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跟着我,也许我可以帮你。”安倍司南坐在床上想了一会儿,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也许水月静是希望他能帮她找到自己的母亲,虽然他没把握能做到,连是谁带走了她的母亲他都不得而知。

    水月静站在窗边愣愣的看着安倍司南,小声的说:“你说的是真的吗?”

    “真的。”

    “还给我。”水月静对着安倍司南摊开了手掌,动作让安倍司南想到了一个要糖果的小孩子。

    “什么东西还给你?”

    “玉兔。”

    安倍司南恍然大悟,拿出玉兔看了看,小兔子被雕刻得微妙微效,栩栩如生。这个东西可是自己跟水月家两姐妹的交换,冒着干扰生死轮回的罪名而得到的东西,怎么可能轻易交还给这个小丫头。

    “不行。”

    面对安倍司南的拒绝,水月静没有说话,不言不语的站在一旁。水月静也知道拿给人家的东西想要再拿回来那是件多么困难的事情,何况安倍司南算是自己的敌人,大有一种与虎谋皮的味道。看着躺到床上盖好被子正在关灯的安倍司南,水月静只有把自己交给这无尽的深夜,那个玉兔对于她来说不是因为它有没有可能是宝贝,而是从心里觉得对那只玉兔有一种亲切感,那种感觉就像家里的至亲一样,所以她不能把它真正的交给安倍司南。不能强拿,就只有软磨硬泡,希望安倍司南能够回心转意。

    关掉灯后的安倍司南并没有真正睡着,一个活生生的人立在自己的面前,而且还是他最陌生的女人,总有些东西让他睡不安宁。很多年以来,自他父亲死后,他都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最多与自己相伴的就是那些已经离开这个世界的灵魂。那些灵魂喜欢找到自己,让自己帮他们摆脱他们的痛苦,或者投胎重生,或者毁灭,这种事情他已经做到了麻木。阴阳师的宿命就是平衡人世间的常序和生死,如果有憾事,对安倍司南来说,应该是樱花树下那对母子。其实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安倍司南都在想,自己这么做是正确的吗,自己身为日本天皇的阴阳师,为天皇做这种事就是对的吗?那件事后,他不再能够说服自己,虽然他一直对所有事情都装作无所谓,因为很多东西太在乎就会失去,所以他不敢去喜欢也不敢去爱,他害怕像他父亲一样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子死在自己的面前,身为阴阳师也不能够徇私的把她挽回,从而痛苦的过一生,直到抑郁至死。

    天蒙蒙亮,安倍司南还是没有睡着,水月静一直站在自己的床边,像一个幽灵。安倍司南甚至想过如果她是一个幽灵该有多好,至少自己还可以用某种名义把她给驱逐,摇了摇头,安倍司南坐了起来。

    “你应该知道给了别人的东西是不能要回去的。”

    “我明白。”

    “那你为什么还缠着我?”

    “因为我想要回玉兔。”

    安倍司南听了无语,他从来没见过这么难缠的小姑娘,即使那些发花痴的富家小姐也没有她这么样子。被女人缠得次数太多,本来已经麻木的他,却对水月静感到异常头痛。

    “烦人的女人,请你离开我的主人。”腾蛇在这时不知道怎么冒了出来,在没有经过自己的召唤下腾蛇出来的次数越来越多,这是让安倍司南担心的地方。腾蛇的两只眼睛里全是愤怒的火焰,红色的飘带让他古铜色的肌肤看起来更有生命感,来自地狱的式神,以杀戮著称。

    眼看腾蛇就要对水月静动手,安倍司南忙叫住了腾蛇:“住手,我需要休息。”

    “是吗?”腾蛇看着安倍司南,以抱怨的眼神,转身走向房间外。

    安倍司南知道腾蛇没有那么听话,或者应该说从自己的祖先安倍晴明后,腾蛇就没有听话过。自己力量太弱召唤不出来其他的式神,可是偏偏召唤出来的是杀戮最强大的式神,每次压制腾蛇都会让自己很受伤。

    水月静并没有被刚才的情形吓到,不是因为她已经将生死置之肚外,而是因为她感觉安倍司南不会杀自己。否则安倍司南不会容忍自己一个晚上,困倦对于一个武者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即使一夜站立没睡。水月静从小就相信自己有比忍者更强的毅力,这是爷爷一直教导自己的,十几年的岁月中她都是这么坚持过来的。

    “好了,你站了一夜也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吧。”让人意外的是安倍司南居然空出了半边床,想让水月静休息,这一点连安倍司南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水月静是个女孩子,虽然说武者不拘小节,但是关于名节她是不会乱来的,在她的心中只有常陆宫继仁,即使是跟其他的男人共睡一张床也是万万不可以的。“不累。”水月静轻声的回答。

    这让安倍司南很窝火,没见过这么倔强的女孩儿,连从来没有跟女人有过近距离接受的自己都肯跟她分离一张床,而水月静却很不愿意的样子。

    “如果说你不睡觉的话,我是不会考虑把玉兔还给你的。”安倍司南脱口而出,这句当下怪叔叔引诱小萝莉的话竟然出自他的口,说完他不仅没有后悔,心里还有了些得意。

    水月静露出为难的神情,思考了一会,径直的躺到了空着的半边床上,像个听话的木偶娃娃。一股香气突然袭来,淡而不做作的味道,有种说不出的温柔,安倍司南看了一眼水月静,只见她睁大着眼睛看着房顶。

    “闭上你的眼睛睡觉,我保证我不逃跑。”安倍司南温柔的说,给水月静盖上了被子,如同一个父亲正在照顾一个孩子..或者是一个…安倍司南叹了口气,阻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在他的眼里,水月静还只是个小女孩儿。

    说来也奇怪,不习惯陌生人的安倍司南在水月静发出均匀的呼吸后睡得竟然更加香甜,仿佛是自己有生以来最美的一觉。睡醒后水月静还没有睁开眼睛,看着她长长的睫毛,雪白的肌肤,安倍司南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有时这个女孩子给人的感觉像是一块儿冰。如果是冰,也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冰吧,安倍司南在心里想。

    “你是不是想要娶了这个女孩儿?”腾蛇用密语术把自己的声音传递到了安倍司南的耳朵里。

    他与安倍司南的关系是主仆,又像是朋友,除安倍司南没有太大的能力来控制腾蛇这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们同样的孤单。没错,就是孤单,一个他们两个人都不愿意承认的词。

    “我不需要。”安倍司南用密语术回答腾蛇。

    “是吗?为什么我觉得你很渴望?”

    “那是你的错觉。”

    “也许,但是你我都知道最近发生的很多事情不是错觉。”

    腾蛇的话提醒了安倍司南,最近频频发生的异动,不断的有人莫名的死亡以及富士山的愤怒。似乎结界正在被某种力量打开,他可以感觉到怪物的气息,却一直找不到他们的栖身之所。被袭击的也多数是一些年青女人,看起来像是变态凶手所为,其实不然,每一个现场都流下了同一种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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