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你是说凶手既与聂大人有仇，也与马大人和王大人有仇，所以才会连续刺杀他们？”
“不错！聂大人，您到底有什么仇人，非要置您于死地呢？”
“我没什么仇人啊。平时抓的那些毛贼虽然恨我，但是也不敢贸然杀我。”聂山不由站起来，走来走去，苦苦思索。
“也许毛贼不敢杀您，但是不代表别人不敢杀您啊。哎聂大人，不知您有没有政治仇敌呢？”
“政治仇敌？啊呀驸马，我想起来了，在几年前，我看不惯王黼聚敛钱财，粉饰太平，排除异己的恶行，便暗中联合户部王大人和吏部的马大人上书弹劾他。谁知皇上不但没惩罚王黼，反而遭到他的打压和排挤，把我下放到德安任知府。王黼刺杀太子被捕之后，我这才奉命回到京城，没想到竟然碰上了这么多事，真是倒霉极了我。”
“啊呀，这一下就说通了。你们三人之所以连续遇刺，因为你们都是王黼的仇人。”
“哎，不对啊驸马，王黼一直被关押在大牢里，他怎么会杀我们呢？”
“他虽然不能直接杀你们，但是，不代表他不能指使别人杀你们啊。”
“我们严格看管，不让外人接触，他每天只是写字作诗消磨时光，不可能向外发布命令啊。”聂山紧锁眉头，苦思冥想感到不解。
“燕子，王黼虽然与三人有仇，但是不至于敢杀了他们吧。一旦被查了出来，难道不怕父皇马上杀了他，甚至诛灭他的九族吗？这是多么严重后果啊，他不会想不到吧？”
“他精于世故，在官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当然会想到这样做的严重后果。”
“既然他知道后果严重，怎么还会铤而走险呢？这不是太冒险了吗？
“按照常理来说，他是不应该铤而走险，将自己和家人的性命置于危险境地。可是他身陷牢笼之中，求生欲望非常强烈，冒死赌一把也很有可能啊。”
“如果真是王黼做的，他简直是疯了。我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从中又能得到什么好处？难道只是要杀人泄愤吗？”赵香云义愤填膺，忍不住站起来，真想去当面质问王黼。
“他老奸巨猾，知道皇上不杀他是因为心中不舍，那就有机会出来。更知道如果皇上要赦免他，定会遭到聂山、王大人、马大人他们的强烈反对，使他错失良机，永无出头之日。所以，他才会铤而走险，先除掉他们三人，达到杀鸡儆猴、震慑其他人的目的。”
“好，纵然他真有机会出来了，难道就能重新为官，再做宰相吗？简直是做梦。”
“师姐，你太不了解王黼了，他为官多年，身居高位，呼风唤雨，定会有很多人受他的恩惠，自然会支持他，充分利用各种机会为他说情。再加上父皇又很喜欢他，让他重新为官不是没有可能啊。至于能否再当宰相嘛，一般来说他是不敢奢望。”
“哎驸马，我们三人都与王黼有仇，满朝文武皆知，他杀了我们这不是太显眼了吗？他不会蠢到如此地步吧？”
“其实，这正是他的聪明之处。”
“哦，此话怎讲？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表面上来看的确如此，不仅没有好处，反而会对他极为不利。可是，他身在大牢里被严格看管，谁会相信他能杀人呢？说不定他会反咬一口，说你故意栽赃陷害他，到时候让你有口难辨，惹起皇上的愤怒，将你打入大牢里。”
“天哪，没想到王黼如此狡诈，我真是太小看他了。”
“聂大人，如果王黼不狡诈，又怎么会哄得皇上非常开心，竟然将他连升八级，官至宰相呢？这一点啊，你永远没法和他相比。”
“好，即使真是王黼指使杀手干的，那么问题来了，他一直在大牢里，怎么对外发号施令呢？我就想不明白了。”聂山又气又恨，走来走去，焦躁不安。
“很简单，一定是有人为他传递了信息。”
“不是驸马，我们严格看管，他不可能向外传递信息啊。”
“您先别把话说满，也许王黼早就在府衙安排好了他的人，帮他传递信息这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嘛。”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也太狡猾了，太有城府了。”
“普天之下，芸芸众生，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忠诚耿直啊？咱先不谈这个了，您马上派人去调查，看看近几天有没有人来大牢探视王黼。”
“好，来人啊。”聂山大喊一声，王捕头马上走了进来，抱拳问道：“大人，您有何事请吩咐。”
“你立刻去调查，看看这几天有没有人来大牢探视王黼，速来回报。”
“是，大人，卑职马上去办。”王捕头转身走出去，不一会儿便来报告：“聂大人，前几天的确有人来探视过王黼。”
“什么，我不是严格要求不让任何外人探视王黼嘛，怎么不听呢？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把人放了进去，马上把他找来。”
“聂大人，是我把人放了进去。”一个负责看守大牢的张头领，从王捕头身后走上前来，立刻躬身施礼。
“哦，你为什么将人放进去？难道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吗？”
“聂大人，那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手拿一篮水果和鸡蛋，自称姓王来自相州（今安阳）。因王黼在相州为官时，曾帮助她家渡过了难关，所以一直感念他的恩德。近来听说王黼被关进开封府大牢，于是特意赶来看他。”
“哦，你就这样把她放进去了？”
“开始我并没同意，可是她一直苦苦哀求，我于心不忍，又觉得她知恩图报，无法拒绝她的一片好意，于是先认真检查了她的篮子，没发现任何问题，这才放她进去面见王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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