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听罢荀策这话,一时间便明白了荀策话中的意思。随即原本还在中烧的怒火霎时间烟消云散。换来的只有茅塞顿开一般的通透之感。
成王顿时一脸笑意的缓缓坐回到了位置上,接着用一脸期待的眼神看向了荀策道:“爱卿有什么想说的,继续说来。”
荀策见着成王脸色的变化,便知道自己离着说服成王已经只差半步了。
于是荀策乘热打铁似的继续说道:“以微臣对韩超的了解来说,此人并非是个有实有料的帅才,因此这左将军的位置完全是管且花了大量的资源扶植起来的。”
“对于军权上,管且自然是不敢把太聪明的人放到这种位置上来,毕竟军权乃是一柄剑。用得好可以刺伤敌人防卫自己。用不好那很可能也会被这把剑反伤。”
“所以他才选择了最没有实力,看上去最不会带兵的韩超来担任左将军的位置。也正是因为韩超的无能,所以管且才敢放心的将军权交给他。毕竟这种无才之人才最方便管且控制。”
“而且最为关键的是,韩超本人行事也极为的不检点,想必有许多的把柄还攒在管且的手中。甚至韩超下属的许多官员也是管且一派的。因此韩超自然不可能对管且生出二心来。”
“但如今却不一样。咱们如今手中也握有了他韩超的把柄,只要王上允许在下去游说。以韩超那般贪财无能的性格,想必会立马调转枪头,与咱们一起对抗管家。”
“王上您想想,如今的管家已经少了高露,此时若是再少了韩超,您猜管且会是作何反应。”
还未等荀策说完,成王脸上已经是浮现出了一丝丝的欣喜。见着荀策这般问自己,他便是一脸兴奋的看向荀策问道:“荀爱卿你觉得这个想法的有几层的成功性?”
荀策向成王摊开了一只手掌道:“五成!”
见着荀策说只有五成的概率,成王原本还亮起的双目顿时黯淡了不少。
不过荀策便是紧接着说道:“若是成功,他管家便是十成十会在半个月内步入灭亡。”
听罢荀策这话,成王的眼睛顿时又是一亮。他赶忙起身来到了荀策的面前,抓着这位股肱之臣的手激动道:“如果你没有对韩超说服成功的话,会有什么后果。”
荀策笑道:“这件事情,不过就是咱们手上握住了韩超的一个把柄罢了。当时候策便是以自己一个人的身份去同韩超谈判。若是他不愿意与策合作,那我便与王上演一场戏,故意在朝会上将此事公之于众。”
“王上就以证据不足为由,发起调查。如果管且担心韩超的安危,便定然会在朝会上向王上施加压力。让担任调查此事的官员落在管家一党的头上。由此王上便可以顺水推舟,让管家一党来负责调查此案。如果出现这种状况,咱们最多不过就是没了一个韩超的把柄,也不会引起成国国内的动荡。”
成王便是皱眉道:“那若是管且并不在意韩超的死活呢?”
荀策笑道:“若是管且不在意韩超的死活,那王上就将这事情交于策,那时候韩超定然会对管且一党死心。然后策以调查官员的身份再与韩超进行接触。此时再去游说一次,韩超定然会迫于压力转投咱们一边。”
荀策的这个想法进可以在最大程度上打击管家,而退却是自己一方不会受到任何的影响。于是成王自然是被荀策所说服。
成王乐色拍手大笑,待笑声渐渐熄弱后才是略带歉意的看了荀策一眼道:“刚刚本王有些冲动冒犯了荀爱卿,希望爱卿不要介意啊。”
荀策顿时再次跪倒在地上说道:“王上折煞微臣了。王上与策皆是心系成国。因此有情绪上的问题,策自然能够理解。”
成王便是哈哈大笑的将荀策从地上扶起,接着看了一眼那满地狼藉的亭子对荀策说道:“荀爱卿确实是神机妙算。说本王今日在听了这个消息后会一醉方休,看来确实是要一醉方休啊。”
成王说罢便是高声喊道:“来人啊。”
不一会内事太监便一脸恭敬的出现在了成王面前问道:“王上有何吩咐?”
成王道:“将亭子收拾一下,再去摆设酒席,本王今日要与荀爱卿在这亭子里一醉方休。”
内事太监笑着看了一眼荀策,接着便是恭敬的向成王鞠了一躬道:“诺。”接着便缓缓退下。
随后新的酒杯与酒便是重新端了上来。内侍们便是极快的将亭子收拾完毕。待做完这一切后,成王便是将重新煮好的酒水递到了荀策的面前。
“荀爱卿,本王敬你一杯!”成王举起酒杯对着荀策说道。
君臣二人一共起身,便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成王这时便是开心的走到了荀策的身边,一把揽住了荀策的肩膀道:“本王今日便与你畅饮,你可别想醒着就跑了。”
荀策见状也只能是苦笑着点头道:“一定,一定。”
也不知是因为成王的酒量太好,还是这会稽的黄酒太淡。荀策与成王二人便是一直饮到了夜里子时,成王这才肯将荀策给放回去。
本来成王还打算继续拉着荀策再大战三百回合,让后让荀策在家中留宿。
但是荀策却是以明日君臣二人都要早朝,因此今日不宜喝得太晚。成王听罢荀策的建议,这才算是舍得放荀策一马。让其回去了。
荀策回到马车上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在马车上拿起了自己事先就准备好的木盆哇哇大吐了起来。
虽然两人一直喝到了夜里子时,但是对荀策来说些黄酒下肚,其实还真没有太过醉人。至少荀策在意识上还保持着清醒,只不过此时的思维已然慢了许多。
荀策一面吐着,一面开始催促车夫向御吏府的方向赶。
“你何时酒量变得这么差了?”荀策正对着木盆吐得起劲。却听到面前有人开口向自己问道。
听这人那宛若冰铁似的语气,不用想也知道自然是青妖来了。
荀策便是从木盆中抬起了脸看向青妖道:“你见过我喝酒?便知道我的酒量了?”
青妖点了点头道:“以前你跟小姐偷酒喝的时候,是我在门口把的风。”
荀策恍然大悟道:“我就说为什么平日里看守那么严的酒窖,居然我跟她每一次都能偷出好几坛杜春江来。”
听见荀策回忆往事,青妖的嘴角竟然微微泛起了一丝笑意,便是与荀策一同坠入了往事之中。他略有些怀念的说道:“当时你跟小姐两人,一晚上就喝了六坛杜春江,结果两人在河边睡了一天一夜。如果不是我守着,只怕晚上被豺狼调走都不知道。”
说起这件事情,荀策顿时一脸懊恼道:“还真别说,旷了一日的课,后来被老师提着戒尺追了我一里地。”
那杜春江是江淮一带最有名的烈酒,甚至已经不属于酒的范畴了,应该叫做原浆。江淮一带有名的酿酒师傅一年便只能酿出一坛子杜春江来,一坛子杜春江加水冲淡,可以兑出整整两大缸子的烧酒来。因此这酒的烈性有多强便不言而喻。
荀策与那他们口中的小姐,便是两人在一晚上喝下了六坛子杜春江,虽然其中有四坛子是进了小姐的肚子里。可能喝下两坛子杜春江的酒量也不应该会被这淡如水一般的黄酒给整吐才是。
青妖自然是对这个问题非常的好奇,于是便又一次开口问道:“你这么好的酒量为什么会吐?”
荀策只能是无奈的向这块木头解释道:“因为晚上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酒这东西一喝多人就会胡思乱想。所以把胃里的酒给吐出来,就不用去想那些有的没的的事情了。”
青妖见着荀策如此说来,便是开口道:“其实如果你开口想要求助的话,我有办法可以帮你把酒气给逼出来。也不用吐得这么辛苦。”
此时吐得已经翻江倒海,恨不得将胃都给掏出来的荀策便是扯了扯嘴道:“你为什么不早说。”
“因为你没问。”青妖如是道。
荀策叹了口气,便是觉得这个平日里似乎对什么事情都兴致缺缺的木头,总有一种蔫儿坏的感觉。
可能是吐得实在有些难受了,于是荀策便只能求助似的看了青妖一眼。
青妖见状便是主动开口问道:“需要帮忙吗?”
荀策用着最后的一丝力气咬牙启齿道:“那可真是谢谢你了!”
青妖随即来到了荀策的身边,一手触在了荀策的后背上,随着青妖心念一动。顿时一股暖流在荀策的后背处生气。
青妖再次运气,顿时暖流开始不断的朝着荀策的背部中央处汇聚,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荀策原本还晕乎乎的脑袋开始慢慢变得清明了起来。
青妖见着荀策的脸色开始缓和,便是将手一移。拖到了荀策的手掌处。而那股被聚集起来的暖流也随之汇聚到了荀策的手掌位置。
青妖随即从怀中拿出了一枚银针,对着荀策的指尖熟练的一刺,接着一股混着浓烈酒气的浑浊血液便由指尖流出。血液不过滴出了三滴,而荀策去已经神清气爽,身上也再无一丝酒气。
荀策长长的吐了一口浊气,活动了一番筋骨,便是惊奇的看向了青妖道:“厉害啊。你这法子待日后有空便教教我呗。”
青妖没有理会荀策的玩笑话。便是将银针清理干净后便又重新坐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荀策此时脑袋不再疼痛。于是便跟青妖说起了正事来。
于是开口向青妖问道:“你这么晚了还来找我一定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要说吧。”
青妖默默的点了点头。
顿时车中一阵沉默。荀策等着青妖说话。青妖等着荀策问话。
终于在受够了马车咯吱咯吱的车轱辘转动的枯燥声响后,荀策终于是受不住的开口道:“你倒是说啊!”
于是青妖才开口道:“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渗透进了韩超的军营之中。”
一说起正事,荀策便是立马坐直了身子,神情也一下子从刚刚那略有些不正经的样子变得严肃了起来。
青妖便是继续说道:“根据里面的兄弟传回来的消息,这一次韩超足足带了一万五千人。这一万五千人分作了六个营,一同驻扎在了扬州城南面的安康镇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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