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牧伸手轻轻戳了一下，身旁“蛛纹”遍布的玻璃桌。
只听“咔嚓”声响起，随后玻璃桌便化作一摊玻璃碎渣，落在地上。
一旁就是韦德的尸体，时间只过了五分钟，可尸体上早已没了半点温度。
“喂，白牧，你小子怎么回事啊？给我打电话半天不说话？”
电话里，白重远憋不住的怒骂声传来，“吼！感情你没事就想消遣我，现在消遣我，招式都变得这么新鲜了？打了电话不说话，就让我听着空气发呆呢吧？”
听着电话里的骂声，白牧淡淡吸了口气，似乎白重远的吼声有些刺耳，他将手机换了一边接听。
他扭了两下脖子，传出“咔咔”的挫骨声，这才淡声回道，“老白，你着什么急啊，你听好了，我打电话可不是想要消遣你。”
“呵！你可真是说的好听！”白重远显然不相信白牧的话，冷哼一声翻旧账道，“还没消遣啊！你这电话打了几分钟了，五分钟了，你小子除了叫了一句‘老白’，你是连屁都没放一个，再有，你之前那个电话，说挂就挂，什么意思！怎么着，我都已经配不上你爹这个身份了，我是成你小弟了，呼来喝去的？”
“啧，老白，你这话就没意思了啊？”白牧一本正经的说，心里却在偷笑。
“哦！现在知道没意思了？”白重远不依不饶，“你早知道我没意思，你现在知道说了，你早做什么去了？打电话到底干嘛，有话快说！没事我可挂了，就许你白牧耍性子来脾气，我白重远就不行？”
“我可告诉你，我是你老子，你给我记住了！”
“最后再给你提个醒，一分钟时间说事，爱说说，不爱说拉倒！”
听到白重远真生气了，白牧赶忙道歉，“诶！老白，我虽然想气你，但是也没必要挑这个时候是不是，你别生气，我打这个电话给你，是真有要紧事。”
“我这边发个定位给你，你看看你能不能通知巡查厅，过来帮我收个尸。”
“实在不行的话，就麻烦你找人跑一趟了，再不行，你手底下没人有时间，你叫慕绝那丫头过来一趟，我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白牧说的十分随意，似乎之前长时间的酝酿，并不是为了说一件多么重要的消息。
他甚至拿出了一枚锈迹斑斑的戒指，迎着阳光仔细打量了一会儿。
这枚戒指，是他在韦德身上发现的。
戒指锈迹斑斑，材质说不上来，看上去没什么稀奇，可却被韦德紧紧戴在右手大拇指上。
正因如此，这才引起他的好奇，可看来看去，他就是没发现，这戒指有什么特别之处。
摇了摇头，白牧又拿出了一枚金色的玻璃珠，透过阳光观察起来。
“你小子杀人了？！”白重远的反应很快，声音中带着一丝质问。
“嗯。”白牧简单的应了一声。
“什么时候？”白重远问了一句，立马就想到了什么，赶紧接着问道，“就刚刚你挂电话那会儿？”
白牧这次没有说话，却鼻息了一声。
“你小子杀谁了？”
似乎根本不打算等白牧的解释，白重远眼睛一翻，对着电话埋怨道，“我不是早就叮嘱过你，回了明城之后，无论是遇到什么人，都要小心谨慎么？”
“你说你什么能耐，你自己心里就没点准头？”
“一般人跟你动手，还能有人能活命吗？”
一想到白牧惹事，很有可能伤了人，白重远心中就一阵郁闷。
虽说上头对于白牧这种曾经有着重要身份的人，就算是犯事了，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白牧为国家做出的贡献，那是相当巨大的。
可要是白牧，真的伤到什么普通人，他自己也不会容忍。
这是底线，身为一个心系天下之人，该有的基本情怀。
“不是吧，老白，你觉得一般人，我会跟他动手吗？”
白牧深感无语，只能继续吐槽，“还有啊，我这话都还没说完呢，你能不能不要一副，深以为自己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真相一样？再说了，我要是杀了平民百姓，你觉得我能这么坦荡的跟你说我杀人了？”
“咱不带这样的！你说你只是心脏生病了，又不是……”
白重远黑青着脸，有些听不下去了，赶紧拦住了白牧，“行了，你够了，我脑子没病，不要你说，我谅你小子也不敢伤害无辜，我白重远虽然当你爹不够资格，但教育你做个人，做个在社会法制下堂堂正正的人，这点我还是够格的！”
“少啰嗦，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听到白重远，连家国大义那一套，都搬上台面了，白牧哪怕心里再生气，也不想跟白重远空较劲了。
叹了口气，他淡淡道，“你觉得我啰嗦，那我就直说呗，潜夜这次来明城的家伙，被我干掉了一个，现在就倒在我身边，地址我发给你了，你看看让谁过来收尸合适。”
什么？！！！
“……”心中震惊无比，白重远极力抽吸了两口气，赶紧拿过枸杞茶，又喝了两口，这才着急问道，“你小子说的……”
他想问，白牧说的是不是真的。
可话刚到嘴边，就知道这么问，白牧肯定又要啰嗦，所以迟疑了一秒，又换了句话说。
“我问你，对手来的什么人啊，这么轻而易举就被你办掉了？”
“是个三米多高，体重六七百斤的欧人胖子，英文的口音比我都重，听他说话跟嚼了一嘴锅巴似的。”白牧随嘴回了一句，又说道，“至于你说的轻松，我可不觉得轻松。”
打在韦德身上的那一拳，直接抽空了白牧体内，五成的内气。
“你小子挂我电话的间隔，连五分钟都不到，你跟我说不轻松？”
白重远心中无语，觉得白牧在故意诓他，目的就是隐藏实力，等到上头用到他的时候，这小子可以来一嘴，我能力不行，烦请上头另找他人，就省的自身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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