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单木共经历过生死,也相处了很长时间,早就摸清了单木的性子,这位其貌不扬的男生虽厌恶事,但不怕事,虽躲避,但绝不胆小。
(单木,你才其貌不扬。)
到头来,还得他去拜托朋友多打听点消息,免得发生糟糕的事情。
单木与章孝伟两人见蔡子望边摇头边叹气地离开,同步地抖抖肩旁。
“单木,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
“我感觉出来了,这里面肯定有内情。”
两人对望一眼,顿时决定了下一的计划。
……
晚上放学,马萧斜挎着松松垮垮的书包,与好友告别后,在楼下瞅到某辆摩托车,眼睛一眯,便快步上楼。
“我回来了。”
她推门进屋,先是喊了一声,并没有得到应和,她倒也很习惯,从冰箱里取出一瓶饮料,便转过弯来到餐厅。
不出所料,她父母正忙着打开医药箱,翻出纱布与酒精,为椅子上某位胳膊上有划伤,才二十岁的男生清洗包扎。
对,这就是她亲哥哥,马猛,一个早早就不上学,开始在县城到处乱晃的无业青年。
“擦,你这个老头能不能轻点。”
马猛被酒精刺得咬牙,立马伸手推开刚抹酒精的父亲,破口大骂。
按理来说孩子对父亲有着天生的敬畏感,但在这个家庭却好像反过来,这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唯唯诺诺地退后几步,不敢再上前。
“儿子都受伤了,你就不能轻点,从来都是毛手毛脚的,我怎么嫁给了你!”
这位明明已经四十多岁应该变得慈祥的女人,却依然面带戾气,显得十分可怕,就连她对着马猛笑容满面,都无法去除。
“儿子,不要怕,我来给你上药,妈的手一向很轻的。”
“妈,你也轻点,很疼得!”
马猛虽然脑子不聪明,但他也不笨,在家里得罪父亲没事,得罪母亲的话,就不太好再要钱了。
“好好。”
马母开始小心翼翼地处理伤口,那轻柔的动作好像再对待一个稀世珍宝,一边处理一边心疼,眼里都含上了泪水。
马猛一瞅这,脑袋都大了,他最烦女人动不动就流眼泪,刚想开口让这位软弱的女人将眼泪憋回去,但被马萧的声音打断了。
“呦!你这是又跟哪个倒霉鬼打架了?”
马萧搬过来一张椅子,喝着饮料,欣赏这母慈子孝的场面。
“你就不能说点好话,天天盼着你哥受伤是不?”
马母一听闺女这话就来气,立马转头骂道。
马萧耸耸肩旁,根本懒得与母亲对话。
这么多年,她早已看明白谁要是敢说她儿子一句不好,这位中年妇女就会爆发无比强大的战斗力,不把对方骂得道歉,她是绝不会善罢甘休。
“切!打架,那是我单方面殴打。”马猛却觉得这是显摆他事迹的好时候,吹嘘道,“那个王八蛋惹谁不好,非得惹我,我直接把他揍了个色彩斑斓。”
哦~
马萧点头表示明白,自从这个初中毕业就辍学不念的青年,不知从哪学到一个成语,就开始在每次打架后来形容对方的惨状。
色彩斑斓的意思是,他把那个人打得鼻青眼肿,鼻子塌掉流血,第二天脸上必定青一片,红一片,黑一片,多种色彩相互叠加,十分美好。
“那你胳膊怎么还被划伤了呢?”
马猛听到妹妹这句话,脸上浮现一点尴尬,但马上消失,“切,那个王八蛋抢了个小刀,趁我不注意就划了一道。但我立马抢过来,就给他腿上扎了一刀。
斯~疼!你这老婆子干嘛呢?”
马母听到儿子将人扎伤后,手不由得重了些,引来儿子的强烈抗议,她倒没心情在意儿子对她的称呼,连忙问道,“那个人伤势咋样?他不会报警吧?”
“他敢?我出来不打死他。”
马猛瞪大眼睛喊道。
但马萧则是暗自嗤笑一声,每次都说得这么狠,却不想想前面两次从局里出来那个畏畏缩缩的样子,哪还敢找事。
“那就行。”
马母不会相信儿子的狠话,她还得准备好去处理一下后续事情,免得对方真报警再次将儿子抓走。
她可不想让儿子再进监狱了,这么好的孩子哪能多次入狱呢?
“对了,我让你劝苏昙回来那件事,你干得怎么样了?”
马猛望向妹妹,问起这件他最关心的事情。
“苏昙,人家不想再跟你搞对象,我怎么威胁她都没用。”
马萧将空饮料瓶投向不远处的垃圾桶,但角度诶掌握好,瓶子掉到了外面,一直默不作声的马父则默默走过去,将瓶子捡起来放入垃圾桶内。
“切,让你干掉事都干不好,家里白养你了。”
马猛活动活动胳膊,见包扎不影响活动后,便拒绝了母亲进一步包扎的意向。
说真的,他后悔了,原本以为没有苏昙后,他可以找到更漂亮的女生做女朋友,但无奈凑上来的都是歪瓜裂枣,连苏昙一半姿色都没有。
他无比想把苏昙再握倒手里,他刚知道某种乐趣,而且他和苏昙有好多事情都还没有做,还没有享受那种乐趣,只要想想心里都火燎得不行,已经忍不了。
“对啊!你快帮帮你哥,苏昙那妮子模样不错,配你哥正好,早点结婚,我还能早点抱孙子。”
马母还真没见过比苏昙更漂亮的姑娘,这妮子跟她母亲一样都是大美人,甚至更胜一筹。
“我可不想那么早结婚,我还这么年轻,准备多玩几年。”
“先把苏昙弄到手,再玩也不迟啊!”
“也对。”
马萧觉得母亲与哥哥的谈话越来越离谱了,还苏昙配马猛正好?
也不瞅瞅她儿子的模样,五官都不端正,连那个单木的三分之一都比不了,哪来的自信觉得马猛能配得上苏昙。
而且还不想那么早结婚?
就算眼睛瞎了,脑子被驴踢了的女生也不会嫁给这种不务正业而且二进宫的男生。
“还有一件事,我听说学校里有几位男生正在接近苏昙,你知道这几个男生的名字不?敢打主意到我女人身上,看我不弄死他?”
切,又在异想天开,苏昙早就跟你分手,什么时候又成你女人了?
马萧在心里默默讽刺,但话上却是,“我哪知道?学校里事情那么多,我还得跟好姐妹一起玩,哪有那么多功夫。”
“你去学校给我打听出来。”马猛面上露出一丝阴狠,“苏昙年前就从家里离家出走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回家,可别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好!”
马萧刚应付完,就反应过来,她哥哥刚才好像说了个很重要的消息,“苏昙离家出走了?还好长时间没回家?”
她听说苏昙已经是走读生了,这么长时间不回家,她住在哪里?
尤其平时的花费又从哪里来?
难道是那个人?
但那个男生平日里打扮也很穷酸,哪有那么多余钱给苏昙?
马猛重新拿了件衣服,套在身上,见妹妹还在疑惑,“是!我前天去苏昙家遛弯,碰见她妈,他妈告诉我的,还让我早点把苏昙劝回家。”
那就很有问题了?
马萧掐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马猛发现妹妹不再说话,也懒得再理这个蠢笨的妹妹,直接对着收拾医药箱的母亲喊道,“妈,再给我一千块钱。”
“我上个星期刚给你两千,你怎么又要?”
马母顿时急了,这孩子花钱咋这么猛?
马猛不耐烦道,“别废话,快给我。”
“你省着点花,”马母一边劝儿子,一边从口袋里掏钱,数了数好像不太够,“那个窝囊废,别傻愣着,快从你身上给我掏三百块钱。”
“好。”
马父连忙从兜里掏出钱来,准备数出三百。
“行了,别麻烦了。”
马猛接过母亲手里的钱后,又一把从父亲那里将钱抢来,数数之后,很满意,揣进兜里就推门而出。
马母连忙在后面喊道,“这都十一点多了,你还出去干嘛啊?”
“不用你管!”
他刚体验好男女的乐趣,怎么会忍住,这就去快活去。
“你这个窝囊废,一点能耐都没有,连儿子都管不住。”
中年妇女一肚子火气没处发,看到傻愣着的丈夫,抄起桌子上的医药盒就砸在他身上,指着鼻子破口大骂。
男人默不作声,就那么傻愣愣地站着,承受妻子的多番辱骂。
马萧可没心情看这种隔几天就会出现的场景,拽起空空的书包就回到她的卧室,将屋门一关,隔绝掉声音,外面的事情便跟她再无关系。
她来到书桌前,打开台灯,从架子上取下一个盒子,用纸擦拭掉这一天落在盒子上的灰尘,便轻轻打开。
盒内躺着一块用了没几次的橡皮,很普通的橡皮,花上五毛钱就能在任何文具店买到的橡皮。
但马萧却觉得这块橡皮是她这么多年,甚至是这辈子拥有的最美好物品,就算一座金山放在面前都比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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