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医生起身收拾东西时,发现周悬还坐在椅子上,便好奇地问道。
“是啊!”
周悬抬起头回复同事的时候,也顺便缓解一下酸胀的眼睛。
“那祝你今天晚上平安无事。”
同事收拾完东西便起身离开,临走时还给周悬一句祝福。
周悬望着同事离去的背影,瞅了瞅办公室的时钟,已经快七点了,他也需要去找点食物填饱肚子。
上半年时他重新回到学校,导师见到他非常高兴,然后一转手就把他扔进某个著名的医院部,除了熟悉医疗的正常流程外,还需要观察相关病例收集数据。
也幸好导师提前向这所医院打好关系,使得他进入时并没有受到太多波折,很轻松地便跟在各个经验丰富的主治医师身后观察一个个病例。
而且这家医院离赵艺家很近,他经常下班后去赵艺家吃饭,尽管每次过去时都会碰见赵父,稍微有些不自在。
赵艺最近也在准备首都音乐学院的研究生考试,不过他相信女朋友的聪明才智,只不过以后赵艺进入音乐学院后,那里的女生实在太多了,肯定受到不少女生的关注。
“让开!让开!”
周悬本来还在一边想着他与赵艺以后的幸福生活,一边去食堂就餐,忽然听到前方有人再喊人避让,他连忙将后背贴在墙上,将通道让给急诊病号。
不过这次的急诊好像都是外伤,还有不少警察陪着,病人数量也不少,一,二,三,四,总共四个人呢!
等等!
周悬忽然反映过来,第四个病人面容他好像很熟悉,长得太像单木了。
那不会就是单木吧!
他立马反映过来,趁着电梯即将关闭闪身进入。
周围的医生全部都在紧急救治病人,见周悬也是身穿大白褂,以为他也是紧急调过来的医生,便不再关注。
“病人性命,年龄,性别。”
主治医生一边查看单木的状态,一边询问身边护士关于单木的各种信息。
“单木,十六周岁,性别男。”
护士翻看刚才救护车上医生填着的各种信息,赶忙回道,“初步检查病人头部被重物击打,左手掌被尖刀穿透,腹部同样也被尖刀穿刺并且尖刀依旧保留在腹部未拔出,病人缺血严重,体温较高。”
“送入第三手术室,并将外伤科李主任喊来。”
主治医生觉得单木的症状有些棘手,得找一位经验更丰富的医生主刀。
“好得!”
电梯门一打开,护士就去联络李主任,其余医生推动病床飞快地赶往第三手术室。
而周悬则是慢步地走出电梯,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单木昏迷时依然痛苦的表情,谁这么狠心来伤害一个十六岁的少年。
虽然,这个少年有嘴欠,特别惹人烦,并老是看不起他与赵艺的深情对白,但也没必要伤害到这种地步啊!
“任建军?任叔?”
周悬瞅见手术室前一道熟悉的身影,有些迟疑地喊道。
“周悬,你怎么在这里?哦,你在这当医院吗?”
任建军听到有人喊他名字,转过头来一瞅原来是周悬,便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任叔,我在这家医院进行一些科研研究,叔你怎么在这里?”
周悬还真碰见了熟人,解释了他在这家医院的原因,反问任建军。
说真的,任建军跟他家还真没有亲戚关系,他家与任建军认识还纯粹是因为警察与医生这两个特殊的职业。
周母在县医院这么多年时常会需要警察出面处理一些纠纷,所以一来二去周母也就与任建军十分熟悉,并十分热衷于给任建军介绍对象。
而他原本只是想叫任建军为任哥,因为任建军只比他大十岁多些,可无奈周母的一言堂,他硬是被逼着改称呼为任叔。
不过这么些年,他叫着叫着也就习惯了。
“我外甥受重伤住院了,我这个当舅舅的,别的事情干不了只好来手术室门口等候手术结果。”
任建军赶到现场时,李秀与二愣子已经被制服,救护车也刚刚赶到,在场的警察一合计,这处位置离县里医院太远离首都反而更近,再加上首都医疗水平更高一些,更能救治单木等人,便直接送往首都。
而他也在路途中间向上级申请脱离这起案件的后续调查,一是为了避嫌,二是为了照顾蔡子望。
他差点就没有护住姐夫与姐姐的唯一骨肉,差点就失去这位虽然惹人生气但十分会心疼人的外甥。
“难道单木与任叔的外甥是在一起受伤?”
周悬根据刚才那不少的警察与任建军还未脱下的警服,猜测地说道。
“你认识单木?”
任建军这下可有点惊奇了,他记得周母好像没有姓单的亲戚或老友。
别问他怎么清楚的,任谁被周母带着见了成百的姑娘后也会对周母的关系网了解得清清楚楚。
“单木,可是我很好的朋友。”
周悬十分认真地说道。
“看来单木的人格魅力不小。”
任建军一点也不为周悬与单木成为好友的事情感到惊讶,尽管现在还未审查李秀,山洞里具体发生什么情况还不清楚。
但根据他对李秀的熟知、单木身上的伤口与那个被抱着完好的婴儿,他也能猜出单木有可能经历了当初他姐姐与姐夫经历的事情。
而且单木也必定做出了同样的选择,这么一个果断、聪明、心善的孩子,谁接触以后不会成为好友呢?
“任叔,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悬实在愤怒单木被伤害成这样,想要了解事情的原委。
任建军摇摇头,“案件还在保密期,不能对外人透漏。”
“好吧!”
周悬也理解任建军的身份所限,不再多问。
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地等着手术室传来结果,希望能是一个好消息。
……
两个小时后,手术室终于有了动静,从里面出来一位面色十分疲惫的医生。
“谁是蔡子望的家属?”
“我是他舅舅。”
任建军立马站起来来到医生面前。
“手术结果十分不错,两个伤口都未伤到大动脉并及时绑扎没有造成失血过多,脑部被重击有轻微脑震荡,后续进行康复治疗,应该不会对行动产生影响。”
“好得!谢谢医生。”
任建军听到蔡子望没事以后心里顿时松了一大口气。
“哎!医生,那单木呢?”
他见这位医生说完就准备离开,有些怀疑医生好像忘了某位病人。
“我也不能一人同时负责两台手术啊!”医生没好气地说道,但见任建军实在着急还是解释道,“如果单木同样是一位少年的话,那他还在手术中。”
“对不起,麻烦医生了!”
任建军心乱问出件蠢事,连忙红着张老脸向医生抱歉。
医生也没有过多在意,摆摆手就准备回去休息一会,今晚还得彻底守着病人,预防出些什么特殊情况,他得养好精神。
周悬就没有任建军这么愚蠢,深谙医院救治流程的他当知道这位医生询问蔡子望家属时,就知道单木还在手术中。
……
四十分钟后,手术室再次出来一位面色同样疲惫的医生。
“谁是单木家属?”
“我是这起案件的警察,希望你能告诉我单木的情况。”
既然任建军已经借用身份的便利获知单木情况,那周悬就没必要再找理由,稳稳地站在任建军身旁。
至于单木真正的家属单父单母,三个小时前刚收到消息,正开着车往这里赶,还没有来到这里。
医生见有警察询问,便开口回复道,“病人头部受到重击有轻微脑震荡,但并不严重,腹部的刀伤因插入方向比较幸运并未损伤内脏,但左手掌被匕首折断多根主要骨头并伤到了神经韧带,我们尽全力将其全部搭好,但要有心理准备,病人康复后左手并不再如正常人那样灵敏,会有一些活动障碍。”
“障碍影响大吗?”
任建军虽然觉得单木捡回一条命就算好事,但忽然觉得这个年纪的少年很可能为左手的不灵活而感到自卑,便细致地问一下情况。
“不大,但后续的康复治疗非常重要。”
“好!谢谢医生。”
任建军目送医生离开后,才问向身边的周悬,“你也是医生,单木这种情况怎么说?”
“任叔,虽然我也是医生,但我是呼吸科,并不是创伤科。”周悬无奈地解释,“另外这位主任医生创伤经验十分丰富,也是这方面的大牛,值得信赖。”
“也是,其实能活下来就好!”
事情既然已经成这样,任建军也不再纠结。
“任叔,但你不能这样向单木的父母说啊!”
周悬都有些无奈,虽然他也觉得单木能活下来就很不错,另外左手活动略微障碍也不是大事,但这样对单木父母说实在有些不太好。
“头疼!”
任建军望着医院的天花板,感到事情有点棘手。
周悬则是感到略微惋惜,希望单木如他平日里那样乐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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