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吧,特意给你带了!”伊凡笑着向艾尔招手,然后诧异地盯着瘦小的艾尔,“对了,昨晚的蛋糕你居然一个人吃完了!”
艾尔尴尬地笑了笑:“是啊,昨夜被饿醒了,不知不觉就把蛋糕吃完了,抱歉,没给你留下。”
伊凡沉默了片刻,幽幽说道:“晚上别吃太多东西,对身体不好。”
“嗯,对了伊凡,你说波亚郡其他的孩子,有来报道的吗?”艾尔嘴里吃着东西,含糊不清。
“不知道了,进来也很难分到一起!等下去拜访一下,这栋楼的同学吧!”放下食物,伊凡缓缓说道。
早餐过后,两人就去其他宿舍登门拜访,最终艾尔发现连上他和伊凡,这栋学社共有二十名学徒。不知为何,那些学徒在听说艾尔来自不知名的小村庄后,态度变得不是那么友好。
拜访过后,伊凡打算前往书库去阅读史诗,艾尔来到二楼拜访管理员维洛斯。
礼貌地敲开门,维洛斯满脸疲倦,睡眼惺忪地打着哈欠:“小子,有什么事吗?”
“维洛斯先生,食堂的餐费对于出身平民的我来说,显得昂贵了,有弥补的办法吗?”艾尔说出了意图。
管理员先生扶着门框,并不想请艾尔进去,“修道院有用餐券,可以通过工作获得,常见的就有各类管理员、图书抄写装订,像你这样的孩子,可能只能扫扫落叶和清理食堂了。”
通过维洛斯,艾尔了解到,骑士学徒只有早晨上课,下午就没有事情了,主要是教学的修士们也有自己的工作,不能全天候传授。
在食堂办理了手续,艾尔就开始了一天的劳作,中午等待所有的食客用餐完毕,然后清理桌面,收拾餐具。下午,负责打扫住宿楼周围区域的落叶和垃圾。
到傍晚的时候,艾尔获得了两张用餐券,午餐在食堂免费享用,虽然疲惫,却让人感觉满足。
找到伊凡,向他分享了成果,出乎艾尔意料的是,这位金发男孩很是生气:“白痴,你来修道院是来学习,不是务工,你这样哪有骑士的风范!”
艾尔垂下脑袋,没有说话,一顿饭几百铜欧,对于他来说,对于他的家庭来说都是巨大的负担,而这些伊凡根本不懂。
这一天,两人都没有说话,很快便迎来了开学,艾尔早早准备好了莎纸和羽毛笔、碳墨。
“孩子们,你们好啊,未来的骑士们,很荣幸地向你们介绍,我是范肯,你们第一节课的授课老师!”一位亲切的短发中年男人主动介绍,“同学们也请介绍一下自己吧!”
每一个人依次上去自我介绍,年纪都是七八岁,出身却大不相同,作为全班唯一的平民,艾尔受到了广泛关注。
“大家都会书写亚瑟拉文字吧!如果不会的,请举手!”看到没人举手,范肯满意地点点头。
“大家来到这里,想必都是为了‘奇迹’吧!那咱们就来学习如何释放‘奇迹!’”范肯的话音刚落下,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每个孩子都洋溢着热情。
“所谓‘奇迹’就是诸神的力量,诸神的言行都具有不可思议的神秘力量,凡人通过吟唱诸神的故事,就能获得力量。”范肯在黑板上用手一指,口中不停颂唱,空中的光点不停聚集,最后形成了十二个奇特的符号。
随着老师的讲述,艾尔渐渐明白了十二个符号的意义。
中空菱形立于横线,代表岩石和土地,象征着大地女神芙洛拉莉亚。
三角尖锥,用弧线连接,代表火焰,这就是火焰之神巴弗灭。:
一人手持鸟雀,鸟雀口衔谷穗,代表丰收,象征收获之神梅瑞恩。
一只闭合的眼睛,象征着休憩,安息之神西拉。
一个中空圆形,代表太阳与月亮,象征光明之神书瑞尔。
两个圆形相互交叉,代表时间和空间,象征时空之神米卢纳斯。
一道旋涡形状,代表轮回,象征命运之神维库斯。
一道扭曲的绳结,代表无限,象征知识化身莫拉格。
圆圈加十字箭头,代表男女,象征爱情女神娜米拉。
两道横线下方连接三竖曲线,代表雨云,象征天气之神乌冬。
一道长曲线外加四道短曲线,代表水流,象征水流之神莱薇尔。
两拐形曲线连接谷型曲线,代表心脏和大脑,象征意识之神赛所。
范肯的手指一点,黑板上只留下代表书瑞尔的圆形图案,随后说道:“今天我们来学习书瑞尔的‘奇迹’,‘微光’!”
“‘微光’的故事讲述的是书瑞尔和巴弗灭争夺光明之神的神位,面对书瑞尔发出的‘微光’,巴弗灭的火焰却只能退散。”
“我们需要做的就是讲述故事,向书瑞尔祈祷,在胸口描绘祂的象征,从而引发‘微光’!”
范肯看着激动的孩子们,肃穆地念道:
“你的灵魂将感到茕茕孑立”
“置身于阴沉的墓碑的愁绪”
“你的邻居谁也不会来打听”
“你那秘而未宣的忌辰”
“你在孤独之时请别作声”
“那孤独并非寂寞,因为”
“活着时站在你前面的人”
“他们的灵魂现在将会”
“再次围绕你他们的心意”
“将把你遮蔽,你请安息”
“夜虽清朗,将紧锁眉头”
“星星将不会俯瞰人问尘垢”
“不会从高高星座灿灿天堂”
“为浊世凡尘投下希望之光”
“但那些红球体,虽无光辉”
“于你的困顿、你的劳累”
“将像是一种炽热一团燃烧”
“它将永远永远把你缠绕”
“现在是你赶不走的思想”
“现在是永不消散的幻象”
“它们再不会从你心中消失”
“不会像露珠从小草上散去”
(注1)
话音落完,范肯在胸前描画光明印记,双手捧在胸口,然后高喊:“光明之神书瑞尔在上,‘微光’再现!”
摊开双手,一团微弱的光团躺在范肯的手中,收回双手,微光悬浮在空中。
“孩子们,你们可以上来摸摸看!”
所有的孩子涌上前去,艾尔伸出手谨慎地触摸,发现无法碰触,‘微光’真的是一团光芒。
“‘微光’是最简单的奇迹,最具代表的奇迹,也是每一个学徒的启蒙,更是高阶奇迹的基石,希望大家不要松懈,认真学习!”范肯一边将‘微光’的故事书写在黑板上,一边交待。
窸窸窣窣的书写声响起,抄写完成后,艾尔举手提问:“范肯先生,释放奇迹有什么诀窍吗?”
“没有诀窍孩子,只有心灵虔诚,精神坚定,信仰真挚,奇迹才会出现!”范肯认真的解释,然后开着玩笑:“当然,奇迹的故事,一定要牢记!”
所有的孩子按照故事开始朗诵,艾尔闭上眼睛,在胸前描绘,之后祈祷,却没有奇迹发生。曾经成功释放奇迹的伊凡,同样失败了。
“孩子们,想象你们处在无尽的黑暗中,渴求着一丝微弱的光芒!”范肯温馨提示。
再一次尝试,艾尔紧闭双眼,内心变得宁静。四周全是黑暗,没有声音,只能看到手中捧着的光团。
艾尔记得这是骑士誓言时,进入的幻境,难道是要在这里进行颂唱。
随着艾尔不停颂唱,手中的光芒不断扩散,艾尔睁开眼睛,一团微弱的光芒浮在手中。
所有的孩子都诧异地盯着艾尔,范肯微微点头,笑着说道:“让我们恭喜,艾尔同学!”
所有的孩子都热烈的鼓掌,祝贺艾尔取得成功。
艾尔咧开嘴一笑,‘微光’就消失不见了,初次使用,还不是太稳定。
下课之后,艾尔都是一路傻笑,伊凡有一种打醒傻子的冲动。
“伊凡,你看到了吗?我成功释放了奇迹!”艾尔搂着伊凡的肩膀,不停炫耀。
“知道了,伟大的艾尔骑士!”伊凡揶揄道。
“你这是嫉妒,赤裸裸地嫉妒……”在艾尔的张牙舞爪中,两人前往食堂。
注1:引用自美国诗人爱伦·坡的诗歌《亡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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