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获日过后,农名所有的心思放在了收割作物上,在这样的美好天气,斯科特和卡玛已经带着莉亚去田地里了。
顺着村里的土路,艾尔来到了位于伦纳河的附近,文森一家的土地基本都在这里,二十亩土地,离开巴卡村没有任何地方再有这样的资源。
路上遇到村民都热情地招呼艾尔,好像回到了曾经的日子,可不知为何,那些大人神情中表现的一些笑容,第一次让艾尔察觉到了恶心的感觉。
看着正在编制麦草的莉亚,弯着身子辛勤劳作的父母,艾尔走了过去,顺手捞起一把镰刀开始收割地里的莜麦,艾尔一家主要种植的作物有莜麦、红麦、黑麦和亚麻。数量繁多的土地固然让一家人衣食无忧,可作为父母的斯科特和艾玛远比年龄稍大的卡尔先生显得苍老。
“臭小子,怎么不说话呢?”斯科特低着头,镰刀挥舞间,莜麦顺势倒下。作为父亲的他发现自己的孩子变得沉默了,不像曾经那样会在村里乱跑,会去捉弄别人。孩子突然变乖了,对于父母,却是一种担忧。
“嗯!”艾尔随口应答,脑中却在思考怎么样才能父母不在劳累。
“孩子,没事的,你不是第一次离开了,教会看重你是个难得的机会,虽然很远,你也不用太难过!要不,你别去了,就在波亚郡也还不错!”卡玛抬头看着自己的男孩,语气中带着哽咽,作为母亲的她从来没有奢求艾尔能够荣冕加身。
波亚郡对于她已经是从未踏及的领域,王城卡利亚,那就是完全的未知。这种未知令她心忧,自己即将七岁的孩子,只身前往,她有一种深深的恐惧。
斯科特抬起头爽朗地笑了笑:“别听艾玛的话,王城可是普通人一辈子也难以到达的地方,我斯科特的孩子,居然可以成为骑士,这真是不可思议!”
昨日,尼奥告诉了艾尔一家人一个好消息,那就是凭借艾尔骑士学徒的身份,一家人不用再向王国上缴任何的税收。
贵族,这个遥远的称呼,斯科特从未想到会降临在自家,这是巴卡村第一个贵族啊!
“嗯!我会好好努力地!”艾尔点着脑袋,手上的动作更加迅速。
“你这小子,努力也别糟蹋庄稼啊!”看着被艾尔割裂杂乱的莜麦。斯科特忍不住心疼。
卡玛和艾尔都不由哈哈大笑!一旁的莉亚手里握着麦草,却是一脸无辜的看着。
早晨很快过去,吃完午餐后,卡玛留在家中,没有去往田地,今天是秋获日后的第三天,也是艾尔的生日。
“你的头发现在就像一个鸡窝了,我帮你打理一下吧!”看着艾尔的满头乱发,卡玛开始取笑自己的孩子,小莉亚还跑去揉捏哥哥的头发。
“你要去王城了,这个样子可不行!快去洗洗头,我帮你打理!”
用温水洗净头发,卡玛找出了剪刀和剃刀还有梳子,艾尔知道剪刀是母亲缝纫的工具,剃刀是父亲修理胡须的工具。
艾尔看着母亲用一块亚麻布围住艾尔的衣服,用剃刀谨慎地将长发剃短。木制梳子梳理头发,多余的头发,继续使用剪刀处理。整个过程耗费了半个小时,最后艾尔只有短短的寸发。
生日的下午,卡玛早早地开始准备晚餐,搬出了尘封已久的橡木圆桌,铺上亚麻制作的桌布,摆放上质朴的砂锅、木碗还有斯科特亲手制作的餐具。
橡木是诸神的恩赐,厚实的纹路,清新的树香。这是平民和贵族同样喜爱的木材,但是由于过于沉重,艾尔一家平常为了简便,很少使用。
听着从卡玛口中念叨的菜单,艾尔都呆住了,在记忆里,只有一年中冬季的休憩日才有如此待遇。
“黄油煮蔓菁、白豆野猪肉、豌豆粥、杏仁脆皮鳟鱼、鱼挞、奶酪洋葱派,还有斯科特珍藏的野莓酒!”如此盛宴,纵使艾尔才从贵族人家卡尔先生的府中回来,对此也充满了期待。
艾尔表示想要帮助母亲,小莉亚也是跃跃欲试,不过被卡玛拒绝,只得嘟着小嘴眼巴巴地看着哥哥和母亲。
准备好了食材,尤其是是野猪肉,还要感谢大布鲁的贡献。
点燃红砖搭砌的火灶,灶上有两口乌黑铁锅,艾尔在其中一口锅中,加入清水,将五个去皮的蔓菁搭配百里香入水烹煮,直至白嫩的蔓菁软烂。
。
艾尔此时只能帮助母亲打下手,制作黄油煮蔓菁,因为调皮的莉亚还要他照看。
“可以了吗?可以了吗?”莉亚叽叽喳喳的询问卡玛。
正在制作其他食物的卡玛,用木铲触碰蔓菁,随后说道:“可以了,宝贝!”
两个孩子,将蔓菁至于大碗使用勺子搅至稀糊状。卡玛给加入黄油和甜粉,继续搅拌融合,一道美食,黄油煮蔓菁呈现眼前。馋嘴的莉亚趁卡玛不注意,偷偷地品尝,眼睛眯作横线。
“艾尔,带着妹妹到外面玩耍,接下来太危险了,对于小孩子!”卡玛擦擦头上的汗水,嘱咐艾尔。
小莉亚表示想要观看母亲烹调,艾尔只得带着莉亚站在远处观望。
只见卡玛将莜麦面加水制成面团,取半拳大小,捏至凹陷,放在一旁备用,咸鱼倒入沸腾的热水中,焯水,直至煮熟,放在一旁待用。去掉鱼肉中所有鱼骨,打成肉泥放入凹陷面团,再加入一点野莓酒,锅中加入黄油,在锅中慢慢煎熟,这就是鱼挞。
卡玛继续施展魔法,面粉加入融化的黄油,鞣制成大饼,将鼠尾草、百里香切碎和奶油奶酪、鸡蛋、盐、甜粉在碗中混匀,倒入饼中,放入锅中煎烤两面金黄,奶酪洋葱派完成。
然后在在锅炒制熏肉,盛出放在碗中,熏肉留下的熟油炒制洋葱。倒入炒好的熏肉和泡发的白豆继续翻炒,加入甜粉和盐,又是一道白豆炒肉。
将白芹、洋葱、杏仁和面粉、面包屑混合均匀,载入鸡蛋继续搅拌。咸鱼提前焯水,让咸鱼裹上面粉,在裹扎混合物,放在铁架烤制,杏仁脆皮鳟鱼成功。
昨晚卡玛就把豌豆装在碗中,加水超过一指,浸泡到现在超过了一整夜。豌豆沥干水分,将其和洋葱、野菜和水一起放入锅中,大火煮沸,直到豌豆变软,过程中加水防止水干。豌豆软化后,捣碎成泥,打入鸡蛋,加入盐。亚麻布包裹豌豆泥,放在锅中蒸熟,这就是豌豆粥。
在艾尔眼花缭乱中,一道道美食呈现在眼前,诱人的香味让还是孩子的艾尔高兴坏了。
“卡玛,你的厨艺大有长进啊!”父亲斯科特也早早从地里回到家中,庆祝孩子的生日宴会。
卡玛摆摆手,有调料谁都是大厨,这一顿的花费着实令人心疼,想想是为了孩子,顿时觉得值了。
晚餐在愉悦的氛围中进行,最令艾尔喜欢的就是豌豆粥了。鸡蛋混合豌豆沙沙的口感,香味从口中绵延到胃里,可惜的是吃的有些多,肚子胀的厉害。
三天很快过去,尼奥驾车来到艾尔家门,村民都来集体围观,口中说着祝福的话语。
“这些衣服,你都带上,马上就要入冬,也不知王城的气候,不要生病。我不在你身边,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卡玛嘱咐着艾尔,打包着一件件衣服,多数是棉衣、兽皮风衣。
斯科特取出了五枚金欧利,这是艾尔一家全年的收入,“王城肯定是大贵族集聚,物品肯定不便宜,这五枚金币你妥善收好,有差的东西自己购买!”
艾尔接过了金币,他无法拒绝父亲的殷切期待。
“好好努力,争取成为真正的骑士,村民们可都看着你呢!”斯科特鼓励着艾尔。
小莉亚双手捧出一个稻草编制的蟋蟀,可爱地说:“艾尔哥哥,等以后你成为骑士,一定要帮莉亚打坏人哟!”
艾尔点点头,将衣服放到马车,随着奔驰的马车,渐渐远离巴卡村。
回头看着凝望的父母和妹妹,艾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回到他们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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