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脸都气绿了的王文谦,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个清雅,怎么能这样呢?如果不愿意赴约就直说,何必要让人下不来台呢?
“他是谁?”王文谦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宋清雅跟着的那个男人,冷声道。
宋南风眄视了他一眼,吱吱唔唔,
“这个问题你还真是问住了我,我从来也没见过这人啊。”
王文谦愤怒之极,拍案而起,欲离座。恰巧宋清雅他们走了过来,
“哥,文谦哥。”她边说边自顾自地在两人的对面坐下。“让你们久等了。”
王文谦的眉毛都气红了,死死的盯着宋清雅身旁坐着的男人,这男人帽檐压得很低,看不大清脸。
为了缓和一下气氛,宋南风尴尬地伸出了右手,
“清雅,介绍一下,这位是......”
这人也太怪了,是见不得人吗?怎么一直低着头不说,连屁也不放一个?是太狂了,还是太傻了?若不是看在妹妹的面子,他还真想摘掉戴在他头上那极不和谐的帽子,那么深,那么大,恨不得把他整颗头都装下去了。
宋清雅眯眼一笑,
“我朋友,世家子弟。”
“哼!世家子弟,精神病人差不多。”王文谦冷哼一声,嘀咕了一句。
此时此刻,宋南风夹在中间为难极了。一面是自己的好兄弟,一面是自己心爱的妹妹,偏向哪一方都不好。情急之下,他不由得将目光落在了妹妹身旁的男人身上,说来说去,就属他是多余的。还装深沉,装高深莫测,他越看越觉得他就是个奇葩。得想个办法整整这哥们儿才好。
不过,还是好奇他究竟长什么样,
“这位兄台,可否抬起头说话?”宋南风边说边推过去一杯红酒,“我是清雅哥哥。”亮明身份,看你还这么死撑着。
哼,这大舅子的身份可不小吧,若是再不识抬举,那么他就可以替文谦好好地出口恶气了。
宋南风心里如是想着,眼睛也紧紧地盯着那人。
那人沉默了一会儿,原以为他会抬头,却不曾想他竟然只是伸手举起了酒杯。
这个宋南风,还真是眼拙,她明明穿着他的身裳,难道他连自己的衣裳都认不出了吗?还是他衣裳太多,多到他根本穿不过来,这套衣裳他根本就没穿过?他如此为难她,不是在拆自己妹妹的台吗?颜菲月的心咚咚直跳,此时此刻,她不知道如何是好,无奈之下,举起酒杯,一仰而尽,
“呵呵,兄台这洋酒好有劲儿啊。”她尽量把眼睛眯成一条缝儿,用以掩饰自己本来的模样。
她抬起头的刹那,宋南风刚喝进口嘴里的红酒差点儿没一口喷出来,溅她一脸。
乱七八糟的粗眉,还一高一矮,满脸的络腮胡,邋里邋遢,尤其是那一口镶金牙,简直就是没品到极点。妹妹的品味何时变得如此怪异,口味如此重了?
只是为什么越看这人越觉得有些眼熟呢?总觉得他这么打扮好像是刻意的,对了,还有他这身衣裳,也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宋南风微微摸着自己的下巴,迷蒙着双眼,似有若无的盯着眼前的这个人,如此秀气的面庞,如此光滑的皮肤......与他的胡子,他的眉毛一点儿也不符啊。尤其是那胡子,有种想让人伸手扯一把的冲动。
突然,他的目光与他的目光相交,那人倏忽瞪大了眼睛,瞪着他。
宋南风恍然大悟,这,这,怎么是她?
他刚欲惊叫着站起来,就被人从桌子底下狠狠地踩了一脚,他顿明其意,这个时候拆她们的台,似乎不好吧。
看着她乔装打扮的滑稽样儿,他直想笑,但是他只能极力忍住不笑,他紧紧地捂着嘴,并侧眸看了眼王文谦。
他也正紧紧地盯着有些怪模怪样过的颜菲月,似乎觉得怎么瞧怎么奇怪。
王文谦从上到下,细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个抢走自己心爱女人的男人,他不知道自己哪点儿比他差了,清雅怎么会喜欢上他?纤细的跟个女人似的,还怪里怪气。突然,他以他医生特有的细腻观察,惊讶地发现了一个重大的秘密。他拧着双眉,死死地盯着乔装打扮过的颜菲月身上,拍案而起,
“骗子!你这个骗子!”他突如其来的举动,使得众人讶异万分,尤其是颜菲月,她都不知道这话从何谈起。“清雅,你被骗了!”
宋清雅眨巴眨巴眼睛,
“文谦哥哥,你在说什么呢!”
“她,若是我输给一个正常男人,那我自然不会说什么,可是她,”王文谦愤怒地指着颜菲月,激动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她分明就是一个雄性荷尔蒙分泌过盛的女人,男不男,女不女的,这种人就属于病态人,清雅,你跟她是没结果的!”
噗!
宋南风终究还是没忍住,将一口红酒淋漓尽致地喷在了颜菲月的脸上。
原本听了王文谦的话,已经怒不可竭,快要爆炸的颜菲月腾的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拿过面前的酒杯就欲泼向宋南风。不曾想杯子里的酒刚才被她喝得见底了。受了气,还出洋相,
“你才有病,你才是那个什么分泌过盛,”激动之中,一不小心抖落了唇上的胡子,那个尴尬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你全家都是不男不女,是太监!”说完,她像逃似的跑开了。
王文谦惊得下巴都合不上了,他看着颜菲月愤怒离去的身影,
“她,她胡子是假的,她根本就是个女的,”他边说边挠了挠头,“怎么,怎么还骂人呢?”
宋清雅忙端过面前的点心,埋头吃起来,边吃边含含糊糊道,
“玩笑,我们只是开个玩笑罢了。”
“你们先坐一会儿,我去看看。”担心颜菲月出事,宋南风丢下一句话,便追出去了。
王文谦看了看宋清雅,
“他们,他们认识?看你哥好像还挺紧张她的,他们是什么关系?”
“你问我哥去吧。”宋清雅对他爱搭不理。
尽管如此,王文谦的心里还是很高兴的。最起码他知道宋清雅现在还是一个人,而且也没有心上人。刚才那个恶作剧虽然表明了她的态度,可是他还是有机会的不是嘛。
一口气跑出了好远,站在街角的空地上,看着弥漫的夜色,来来往往,三三两两的人,颜菲月一把扯掉帽子,脱去外套,解开里面一层又一层裹着的衣服扣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此时此刻,虽然她浑身湿透了,可是她却口干得厉害。
刚才走得急,为什么没喝口水再跑出来呢?这回可是把自己给玩儿进去了。
她一边挥着汗,一边在想回去的路该怎么走。
“渴死了吧,”正惆怅着,突然,一杯水递到了她的面前。
她看都没看一眼,抱过杯子就咕咚咕咚一口喝了个干净。
“你就不怕这水里有毒,也不看看是谁递过来的。”当颜菲月把空水杯递回的时候,宋南风责怪道。
颜菲月白了他一眼,
“一个大男人,还用香水儿,一闻这味儿就知道是你,还用看?”
宋南风忙嗅了嗅自己的身上,哪来的香味儿?
“我没擦香水儿呀。”
话一说出口,他就后悔了,他霍然想起,刚才跟舞厅的舞皇后跳了一支舞,一定是从她身上蹭的。
没抹香水儿?颜菲月狐疑地看着他:我说呢,一个男人抹什么香水儿,平时也没见擦过,今天怎么忽然擦味道这么香艳的香水儿。哼!准是没干什么好事,一定是哪个女人在他身上留下的。她狠狠地斜睨着他:花花公子一个!
“我走了,你继续跟你的莺莺燕燕快活吧。”说完,一转身使气似的跑开了。
嘿!这丫头怎么就翻脸无情了呢?好歹他刚才还给她救急了呢!宋南风摇了摇头,只好又颠儿颠儿地追过去......
经过严刑逼问,那小子终于说出了实情。
他说,从头到尾他都只是跟宋南风在交易,根本没见过所谓的中间人。跟宋南风碰头,是缘于一个小纸条。那天,他跟往常一样,在码头一个废弃的渔船里打盹儿。醒来时,手里突然多了张纸条,上面写了在哪儿跟一个什么样的人碰头......
如此说来,结果跟之前一样,白龙有可能就是宋南风,也有可能是别人。
王山看了眼黑虎,
“现在的关键人物就是宋南风了,我觉得这个人不简单。”
黑虎轻轻抬了抬眼皮,
“就算他不是白龙,但他一定知道白龙是谁。”
两人相视一眼,相互的眼神已经告诉彼此该怎么做了,算是心照不宣吧。
只是可怜了被王山抓回来的那个人,他本来已经拿了宋南风一笔可观的钱跑路了,没想到却在赌场输得分毫未剩,为了回本儿,他又冒险回来,想趁事情还未了,再趁机找宋南风捞一笔。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冤家路窄,碰上了王山。
昨天经不住酷刑,没几下子就一命呜呼,被黑虎的手下扔进海里喂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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