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王子殿下已经知道了,属下也不藏着掖着了,其实香雪已经答应同属下结亲,不过毕竟嫁过来以后就不能再住在家乡,所以想提前来看一看以后居住环境,不想闹出这么大的笑话。”曼普斯收回手掌,放在身侧,恭敬道。
菲尔斯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掌,道:“无碍,你从未向我要求过什么,好不容易你有了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会取笑你……既然我已经知道了,把人领回去吧,想参观就大大方方的,回头我跟下面人交代一声,不会有人为难她的。
“是,那属下就先告退了。”曼普斯一躬身子,牵着香雪的手掌慢慢朝外走去,路过的守卫忍不住扭头侧目,奇怪他们最为尊敬的王子贴身随从居然会牵着一名外族女子的手,在此处乱溜达,实难想象。
曼普斯带着人一路来到无人烟的地方才停下,前后左右仔细看了一眼确定无人才道:“……你走吧,回去之后小心一点儿,不过露出马脚。”
“……是。”范香雪小心的颔首低头,待起身时,已看不见对方……
至于在帐篷里的菲尔斯慢慢收敛笑意,面色平静无波,那双眸子却透着睿智与镇定,菲尔斯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低声呢喃着:“……我本以为你不会这么蠢,没想到竟然被百里兄猜中了,果然父亲说的是对的……”
菲尔斯既失望又颓丧,在原地想了片刻,起身,有些不情不愿的掀开帐篷走了出去,停在帐篷外,瞄向月亮升起之处,在月亮下方有一处此地最大的帐篷窝,尖尖的帐篷,圆形的包,门口有两个族人在守卫着,菲尔斯不情不愿的一步步挪了过去,冲门口两个发小打了声招呼,狠狠吸了口气,弯着腰钻了进去,就看见一个黝黑发丝掺杂着丝丝白色绒须的中年人,趴在案前,手边是一摞摞垒得高高的书册,油灯有些昏暗,显然正奋笔疾书的某人是注意不到了。
菲尔斯心中升起一股热流,顿时肃然起敬,虽然他不太喜欢父亲的教育方式,但他毕竟是一族之长,有些时候不得不运用一些特殊手段,他的所作所为一切都是为了印巴族,没有任何私心,菲尔斯怀抱着自己都不清楚的心思走了过去,脚步放得很轻,生怕惊扰了什么,捏着油灯座上一根细细的竹签,拨弄了一下灯芯,顿时,火光明亮不少。
菲尔斯不知是何心意,静静的站在一旁,时不时研磨一下,保证案桌后面之人有墨可用,不至于用手沾了口水,在上面划拉两下了事……
桌上左侧的书册越来越少,最后连最后一本都消失了,中年人勾画完最后一笔,将手中毛笔慢慢放在笔架上,随意道:“怎得跑我这儿来了,可有什么事儿,你若是没事儿可不会来叨扰我,居然还等了这么久,不会是被人欺负了吧?”
菲尔斯满脸黑线,他把自己当什么了,小孩子吗?
动了动唇,菲尔斯脸颊红了红,有些艰涩的开口:“……被您猜中了。”
“我猜中什么了,我和你说得话多了去,你当耳旁风的也多了去,现在知道我对了,早干什么去了,哼……”族长大人冷哼一声,端起桌上早已冷却的茶杯呷了一口,却什么都没喝到,顿时不满了,他等了多久,这个儿子才肯在他面前低头,本想端端架子,茶都没了,他还怎么装,一脸不愉的放下茶杯,发出‘砰’的一声响。
你脸色不好,我脸色还不好呢。
菲尔斯不高兴的皱了皱脸,收敛怒气,勉强道:“曼普斯有问题,他带了一批人来到圣地,怕是有所图谋。”
原先满脸惬意的族长大人,闻言也顾不得心中窃喜,脸色顿时不太好看,是真正的不太好看,黝黑的要命,几乎可以滴出水来,少顷,头痛的拍了拍脑门儿,悔恨的闭了闭眸子,片刻,重新睁开双眼,没有了脆弱,没有了失落,有的只是坚定与毅然,深沉的某自我望了过去,冷声道:“本来我是不打算告诉你这段辛密,我真希望我的猜测是错误的,永远不会有揭晓的那一天,可没想到啊,守了这么多年,还是要说出来……这件事也该告诉你了。”
族长从桌后起身,踱着步子来到一旁的小案上,没有水,又不方便叫人送来,只能先拿个苹果垫垫肚子。
“是什么?”菲尔斯突然有了不妙的感觉,父亲到底瞒了他多少东西。
“你知道为什么每一任继任族长身边从小都会豢养一批护卫吗?”族长普罗咬了一口苹果,虽然有些打蔫,因着肥大味美,汁水还算丰腴、多滋,忍不住又咬了一口。
“难道不是为了培育忠心?”菲尔斯挑了挑眉,历任族长之子都是被如此告知,护卫的作用相当于他国的死士,忠心程度可鉴日月。
“此其一,其二便是为了另外一个原因,这个原因只有历任族长才会知晓,除非当上族长,否则继承人只有在出现岔子的时候才会知晓,那就是……”
那晚,菲尔斯王子许久才从族长帐篷中出来,少见的两个人在一起没有争吵,没有辩论,和和睦睦的过了一整晚,只不过王子出来的时候,神色恍惚、不言不语,好像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惊吓……
王昕儿已经放弃在甄绿真和谭施愚两人共同监督下练习法术了,这两个人生下来纯粹是为了打击她而存在的,当她练习指尖冒火,刚刚凝聚一缕青色的烟雾时,谭施愚就一个火球砸到自己面前,然后拎着一只褪了毛的似鸡非鸡的动物在面前搞烧烤排队,当自己背过身,微抬右手,掌心向上,五指微闭,手掌四周凝聚起一丝丝微弱的光线,有些暖,有些痒,从四面八方而来的空气压缩、摩擦渐渐有些发热,一丝不太可见的白色光点在掌心出现,还不待王昕儿高兴的喊师傅过来看时,甄绿真打了个响指,顿时在她面前的一只如老虎大小,似豹非豹,似兔非兔的猎物被劈了个正巧,浑身焦透,散发着熟肉的香味……
动了动鼻子,王昕儿沮丧的发现自己饿了,趁正用藤蔓缓缓插进野兽身体的空挡,拖了一只后腿就跑到谭施愚身边,她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害怕那棵老槐树精,她只是想孝敬孝敬师傅罢了。
随手拿起一旁的刀子,在野兽后腿最肥大的部位划了一刀,放在鼻尖嗅了嗅,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好香啊……比普通鸡鸭鱼肉烤起来香多了,有一股子说不出的魅香,忍不住张开嘴就要一口咬下去,却咬了个空,上下颚相撞,牙齿磨在了一起,有些发酸的捂住下巴,斥责的望着对面名义上的师傅,人家把整条腿都让给你了,只留下一小块肉而已,这都不行吗?
谭施愚抢下肉块,放在嘴边,嗅了嗅,眸中闪烁着什么,最后一口一口咬了下去,将手中正在烧烤鸡状物的两条腿给割了下来,递了过去,王昕儿立马喜滋滋的接了过去,管它是什么,吃就是了,反正师傅不会害自己,更何况这两个东西见都没见过,定不是凡物,有的吃就该偷乐,想这么多作甚。
吃饱喝足的王昕儿回了她的居住地,在书屋里绕了一圈,一个人都没见着,就连最喜欢蜗居的王炎凤和小包子都不见,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有些无聊的王昕儿回了自己房间,坐在床边儿摇摆着双腿,随意看了一圈,最后目光定在旁边桌上透明的小雕像,把雕像拿在手中,上下把玩着,她从见到它的第一眼便有一种很亲近的感觉,怕是因着他救了自己一命的缘故。
“我不知道你听不听得见,上次谢谢你救了我,如果你需要什么东西,或许需要帮忙,你可以和我说,虽然我不一定能帮得上,但我相信菲尔斯他一定乐意帮你……我忘记说了,菲尔斯是圣地的王子,是下一任继承人,权利很大,你可以放心。”
王昕儿郑重其事的望着一动不动的雕塑,虽然它很漂亮、闪闪发光,但一个雕塑,死物怎会回答自己?晃了晃脑袋,扁了扁嘴角,她真是练习法术被气糊涂了,起身来到桌边替自己倒了一杯手榨果汁,这是王昕儿自个儿发明的,你也知道,一个女子怀了孕,胃口就比较奇怪,不喜欢吃水果,却想喝点儿冰冰凉凉的东西,于是就命令身边一大堆有力气的老爷们儿,替自己将新鲜的水果榨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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