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思量片刻,点头同意了,安排下人搬来两扇小几,命二人将当晚发生的事情一一写出。
王昕儿再次开口:“请两位姐妹一定要将当晚发生的事情详细的写出来,越详细越好,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语言,还有周围的环境,就是皇上的习惯和特征,都可以写出来。”
在王昕儿说这番言语之时,下面的妃嫔个个捂着嘴笑翻了天。
王昕儿说完便坐在了一旁,颇有闲心的喝着茶水,吃着菜色,其实原本这种事情应该由皇后出头的,虽然太后在这里,但自己的行为实际上是顶撞了皇后,而皇后这个人自己一向看不太清,虽然平时做人温文尔雅、谦厚和善,但一个进宫多年的女子,真的有如此清纯,尤其是她的背后还是当朝宰相,她自己也是京城第一才女,宰相能生出一个蠢笨女儿,至少王昕儿是不相信的。
王昕儿注意到,朱美人虽然一直捏着毛笔,但是只是偶尔写上两个字,脸上也有些摇摇欲坠,对于这个女人,王昕儿心中没有一丝怜悯,敢作敢为,身为皇上的女人,既然有胆子在这个守卫森严的后宫偷人,就要做好随时掉脑袋的准备。
一炷香之后,王昕儿站了起来:“好了,停笔吧。”
朱美人摇摇晃晃的松开了手中的毛笔,而香雪还在奋笔疾书,王昕儿好笑的走了过去,敲了敲桌面。
“等下,等下,马上就好,让我写完。”香雪脸红耳赤的说着,引得众人哈哈直笑。
王昕儿将两份答卷收了起来,随意瞄了一眼,然后:“请大家看一下。”说着举起了手中的白纸,当然,王昕儿站得远了一点,所以嫔妃只能看见字数的多少,却看不见内容,所以太后并未阻止。
“大家,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什么?”下面的妃嫔好奇的问着。
“这一份是朱美人的答卷,大家看一下。”说着,抬起了左手边儿的答卷,让大家看的更清楚一点:“只有短短几行字。”
“大家再看范良人的答卷。”说着,抬起了右手边儿的答卷,抖了抖:“写得满满的,足有三大张。”
“我相信大家应该也知道,如果皇上宠幸诸位,应该是非常惶恐的事情,记得应该非常深刻,对不对。”
“对。”众妃齐声喝道。
“那么写出来的东西应该很多才是,为什么朱美人就写了这么几行,还是说,皇上没有满足你。”王昕儿语气一转,狠狠的指着朱美人:“我看你分明是说谎,那晚根本不是你,皇上已经有大半年没宠幸过你,所以你就是想编也编不出来,你害怕被皇上发现那晚根本不是你,你根本就不敢多写。”说着,将手中的答卷扔在了朱美人的脸上。
“不,皇上,臣妾没有,臣妾真的没有。”朱美人害怕的朝前爬了两步。
“臣妾还有一个证据。”王昕儿毅然开口。
“是什么?”太后沉着的问着,虽然此事的结果已经众所皆知了,但如果还有证据能够证明,当然是最好的了。
“大家应该知道,除了朱美人之外,范良人也是许久未被皇上宠幸了,但是范良人的答卷上有一样东西,能够证明皇上最近一定宠幸过她,否则她不可能知道。”
“是什么?”群妃迫切的问着。
王昕儿缄默不语,只是将答卷交给了皇上,在答卷上随意一点,百里陌轩看了一眼便微微笑了起来,只见上面写着‘皇上的肩膀上有些坑坑洼洼的,不知道是些什么’起身走到范良人身边,将人扶了起来,转过身朝众人开口:“此事已经查明,范良人孕有皇子,特赐封为贵人,而朱美人与人通奸、扰乱后宫,即日起去其称号、打入冷宫。”
“皇上,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朱美人被人拖了出去,还在不停的哀嚎着。
“行了,都散了吧。”太后今儿个心神颇恼,便率先离开了。
其他嫔妃本想留下来同皇上一叙,但是皇上明摆着要和新晋范贵人温存,只得无奈的离开,而王昕儿在众人离开后又悄悄地回来的。
“就知道这件事是你搞的鬼,搞这么大做什么?私下里同我讲过不就可以了,还有朱美人在外头挡着。”百里陌轩冲着再次返回的王昕儿开口。
“没用了。”王昕儿缓缓摇了摇头:“此事,已经有人知晓,若是有人借机将孩子弄掉,我们是有理说不清啊,还不如为香雪正名,即便有人想要动手,也要好好想一想。”
百里陌轩揉了揉身旁满脸疑惑的小兔子脑袋:“我派一队侍卫去保护云泥苑。”
“我想把香雪接到宫里暂住,直至生产,安全些。”王昕儿思量过后沉稳的说着。
“也好。”百里陌轩闻言敛了敛眉,须臾,又松开了。
“那我们就先走了。”语毕,王昕儿带着香雪离开了,而皇上望着两人离开的方向,陷入了沉思,少顷:“冥。”
“属下在。”影卫冥鬼魅般的出现在百里陌轩的身后。
“挑两个激灵的影卫守着巧兰轩,尤其是香雪,朕不希望这次再失去一个孩子。”百里陌轩的眸子泛着幽暗的神色,透着奇异的光芒。
“是。”冥低低的应了一声,眨眼间便离开了。
王昕儿带着有些糊涂的香雪回了巧兰轩,嫌热的脱了外衣:“热死了,翠儿上酸梅汤。”拎着桌上的纸扇不停的扇着。
香雪吃惊的瞪着眼前豪放的姐姐,目瞪口呆:“姐姐你怎么?”
王昕儿回头瞄了一眼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香雪:“穿这么多,你不热吗?”
“……热呀。”香雪迟疑的开口,接过林儿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脸,现在已经六月下旬了,京城日头又热,动不动就一身的汗水。
“那就脱啊,反正都回家了,也没人能看得见。”王昕儿坐在桌边,吩咐着翠儿将自己在尚服局定制的毛绒地毯铺好。
香雪奇怪的看着好大一张的地毯:“这是做什么啊,姐姐。”
“看着就好了。”少顷,翠儿将地毯铺在了里间的地上,里间的空地并不是很大,毕竟是个睡觉的地方,不过,那张床是真的大,现在,里间的地上全部铺着黝黑的毛绒地毯,比小黑的毛发还要黑。
然后,王昕儿站在里间和大堂中间的珠帘前,甩下了鞋子,‘咻’的一声扑了进去,把小包子从床上抱了下来,娘俩在地毯上滚来滚去的,香雪看得心痒痒的,撒着丫子也滚了进去,直看得林儿心惊肉跳的。
就这样,除非必须出门,一般情况下,两人都窝在房里,日子过得也挺舒心的,香雪命林儿将她的古琴和花花草草搬了过来,两个人一会儿弹琴,一会儿刺绣,好不惬意。
不过今儿个,王昕儿必须出门了,因为陌寒已经在外面找好了一个铺面,需要王昕儿出去看一看,有没有需要改善的地方,于是王昕儿只得带着小黑和王炎凤出了门,得知王昕儿要出宫的香雪满脸委屈的望了过来,虽然很是不忍,但是没办法,谁让香雪怀孕了呢,要是有人趁机下手可不得了。
王昕儿带着一人一虎赶到了庸王府邸,恰巧,陌寒今儿个也在,便带着众人来到了他找的铺子,王炎朗一路上都很兴奋,毕竟马上就要有自己的面馆了,王炎威今天没来,因为他要跟夫子上课,现在威威对上学越来越感兴趣了,简直到了孜孜不倦的地步。
陌寒找的店面是商业区游华街上的一个小铺子,正好在一个十字路口上,每天的人流量非常的大,尤其是晚上,隔上两条街便是京城中的花楼区,不远不近的,晚上摆摊的小商贩更是有很多,而东边儿正好有一家陆临酒楼,这家酒楼是百年金字招牌了,据说主人家姓陆,当家家主,今年不过二十出头,做事却雷厉风行、眼光独到,将陆临商行发展的有声有色。
虽说隔壁就是一家大型酒楼,不过实际上却是不冲突的,因为陆临酒楼是针对上层人士的,动辄就是百两,而王炎朗面馆的客人确是针对中下层老百姓,所以关系不大。
一群人来到了店铺的前面,原先是一家酒坊,不过因为经营不善,所以即将面临倒闭,所以便便宜转让。
里头的东西已经搬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桌面和架子、空酒坛子,店面和其他的相比确实不大,但是以一个面馆来说已经很大了,毕竟很多开面馆儿的都是摆摊,不过在这种繁华地带还是有个铺面比较方便。
铺面一共两层,原先一层卖酒,二层存酒,以后王炎朗盘下来,就可以一层卖面,二层休息,而后院有一个大大的存酒的屋子,是原先酒户自己打造了,为了方便存酒,另外还有两间小房子,用来放杂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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