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说了,夫人此时正在休息,不能打扰的。”如意急切的拦着。
“都快要用晚膳的光景竟还在休憩,也该叫醒了。”羽灵微呛声,手中拿着锦盒,瞧这样子似是什么极其贵重的玩意。
羽灵微自打归府便都未曾踏足过这栖霖院,今个一推门,便瞧见这样一个光景,折身便扯过如意这小丫头,呵斥道:“此事也是你们爷吩咐的。”
常笙卷着身子急忙下了床榻,依着法度自己这算是什么,算是捉奸在床,别说是被浸猪笼,清誉名声才是关键。她急忙道:“此事并非眼前所见,还望姐姐听我细细讲来。”
再瞧着驼文州,那样子便好似这是自己的寝房一般,身子慢悠悠的带着倦意道:“还是解释什么,面上看上的是什么便就是个什么样的事情。”
羽灵微眼神重重的剜了驼文州一眼,这是凌忱的死对头,自己自然不会多看哪怕一眼。
“解释?我本来不该插手此事,只不巧这头一遭便被瞧见了这等事情,若是在旁人瞧不见的时候呢?”羽灵微说这话的时候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饶是常笙近来的动向自己一清二楚,但是却没有听到过这两人还有干系的,她这次当真是来的甚是时候。
常笙虽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如何这驼公子前脚一来,这羽灵微后脚便来了。
“去吧,将咱们爷请来,此事关乎门楣,不是搪塞便能过去的。”羽灵微已经自顾自的坐在了桌上,俨然一副主母的气派,瞧着常笙面上已经有些难看,便假意温和道:“此事我亦是信任妹妹无愧于心,妹妹定是懂得人言可畏,爷来了说清楚了也好。也能免去这府中诸人的嚼舌根子。”
常笙当真是被动的紧,两手撵着指肚,微微有些恍神。
羽灵微瞧着这氛围未免有些太过冷清,便将手上的锦盒递了过去:“本该入府就来探望妹妹,只是不巧前些阵子正是我闭关之时,所以才耽搁到今日。”
常笙艰难的扯出一丝微笑,不动声色的朝着驼文州瞪了一眼,却不巧这男人好似半分想要离开的迹象都没有,只能掩下情绪道:“这事情也是错在妹妹,本该我去拜见姐姐的。”
常笙最是不喜这富贵人家的客套话,明明一句便能扯清楚,非要搞这么多弯弯绕绕。
“今个前来,便也没带什么别的物件,毕竟我也算是半个修道之人,手中这经书珠串多的些,这便给妹妹带来一串。”羽灵微本事心高气傲之人,锦盒微微打开,便是瞧见了一串柏香籽手捻,坠角三通是一棵通透无比的红色珠子,淡然的香味让人忍不住重重的吸了吸鼻子。
羽灵微本不是那般喜好说话的人,今儿个却也是格外的活跃一些,锦鹤站在门口,远远的好似在瞧着什么人一般。
常笙板着脸色,这就好似给了一巴掌却还不能叨扰。
“可是姐姐送的珠串你不喜欢?”羽灵微将面前带来的东西往前头递了递,这瞧着那锦盒之中另外放着一颗湖蓝色的珠子濡着白色的花纹,好似碧海之中波涛都凝在其中一般。
“怎么会?”常笙说着便将这珠串圈在了脖子中,手上攥着那珠子,虽瞧着好看 ,却没个心思欢喜。
羽灵微咳嗽了一声,叹道:“怕妹妹不喜这南红珠子,所以特意给你来了一个番邦的海纹珠,若是中意,正好可以替换上。这些玩意都是随我走过这大明万里江山的,也算不得什么轻贱的东西。”
常笙站着身子,急忙禀了禀手道:“那妹妹谢过姐姐。”
话音未落,便瞧见了纪凌忱已经站在身后,一双眼睛沁满了通红,整个脸上好似都团聚着一簇黑气似得。
“倒真是心大。做出这等事情还在这处为一串珠子谢恩。”纪凌忱声音不大,却满是呵斥之意思。
常笙默然回头,虽是无中生有的事情,搞得真的却是抓奸一般。
“贤弟,许久未见别来无恙埃”驼文州瞧着纪凌忱的人影儿,便忍不住勾唇笑了笑。
纪凌忱僵硬的转过头,冷言相向道:“一月未见,表兄当真还是没有半分变化,无趣的很。”
常笙急忙转头,垂着眉目道:“爷。这事情当真不是您想的那样,还请您听妾身好生的解释一句。”
驼文州俨然一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舔着嘴角玩味道:“这还有什么解释的,这屋子我又不是只来过一次,弟妹当真没有必要如此的掩盖。”
常笙瞪着眉头,咬着牙道:“这话表兄休要乱说。”
“乱说?难不成不是么?上次留宿之时弟妹还甚是温良,怎么如今才些许日子就全然忘了不成?”驼文州哼了一声,自己坐在桌边倒了一杯茶水浅浅的抿了下去,咋舌道:“不错,却还是这个味道。”
羽灵微在一侧都听傻了,当真是好精彩的一盘戏。
“若是如此,定是要好生生的探查一番的,才不然污了妹妹的闺房清誉,这日后传出去岂不是太难做人了些。”羽灵微正着身子,言语之中义正言辞好似瞧了什么难以忍受的诟病一般。
如意处在常笙身后,小声的嘟囔道:“你不在这处阴阳怪气便好,若是查不出个结果。定也是要你叨扰的。”
这话还正好不偏不倚的传到了羽灵微的耳边,三两步便蹭着身子过去呼的扇过去一巴掌:“这一巴掌便是替你主子教训的。当奴才的就好好管住自己嘴巴。”
如意也是个直性子。无端端的挨着这么一下子,这心里头自然也是气不过的,刚要伸手便被常笙拦了下来。
现下这光景,自己确实在弊端,便是回击,纪小爷怕是也不会向着自己的。
纪凌忱眉头皱的越发的紧实,自己这表兄向来是存在着异心,这事情自己便都是知道的,今个能做出这等事情无外乎想要抹黑自己。
“今日之事,你可有什么要说的。”纪凌忱攥拳。
常笙不知道为何,只觉得自己这脑中越发的困顿了些,迷迷蒙蒙的只能依靠在如意身边幽声道:“妾身只是困顿在一侧休憩,驼公子如何前来的,妾身真的是不知道。”
这话是不说不要紧,言语语出,羽灵微便抬头瞧见了那碧绿的床榻。眼底升腾出滚滚而起的恨意,居然是冰玉床!
常笙啊常笙,你当真是受了不少恩惠,有今天的结果是半点怪不得旁人。
驼公子似乎是摸准了这事情便是再牵扯也挨不到自己身上,除了打着哈欠冷言旁观几下,再没有旁的一句话。
常笙站的时间并不长,只是只脑子越发的乱。懵然一下便滑落再地。
如意担忧至极,急切呼唤道:“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夫人。”
“爷,可是您方才太过凌厉,所以将妹妹吓得昏了过去。”羽灵微眸子中有些异样但好似并不觉得意外,好似未卜先知一般。
纪家家养的医师赶到之时依然是一炷香之后,常笙瞧着那样子好似困顿的很。
锦鹤仍旧在门口守望着,半天都未曾向着屋子里头踏入半步,医官名唤吕梁,如今也已经及并知天命的年岁,却也快到了告老还乡的岁数。
“夫人在里头。”吕梁沉沉的吸了一口气,胸口起伏略有些紧张。
锦鹤打了个眼色,声音凝重道:“快一些进去吧,别让常笙主子等久了! ”
纪凌忱凝着眉头,一副要吃人的模样道:“去吧,先给少夫人瞧瞧病,看看是否打紧。”
这医倌便是府中的老人,朝着纪小爷拱了拱手,便将医箱搁置在了一侧,手上从一侧掏出看了一方纯白的丝质布巾,小声道了句:“得罪了。”
纪凌忱喘着粗气,瞪了驼文州一眼,冷冷道:“久未曾归家,表兄竟先来了我院中,老太君都未曾见过一眼,当真是有些不合规矩! ”
“咦,表弟这院中有佳人,拔不动腿埃”驼文州转眸略有些担忧的瞧了常笙一眼。虽不知道这丫头是出了什么问题,但是瞧着那面相上当真是难受的紧实。
那医官探查了一番,转过身子面上满是喜悦道:“属下恭喜爷,夫人是已经有了妊娠之期,现下看着已经是一月有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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