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笙瞧着纪小爷不再吱声,便已经清楚了这事情的严重性。
她将还卷在纪凌忱身下的衣裳扯下一条袖子,紧紧实实的扎在大腿边缘的上侧。更偏向心脏的位置。
便是毒液已经有些已经人侵入了体内,任由这毒液这样下去,当真也是会要了人性命的。
常笙脸上涨红了半天,想来片刻还是将纪凌忱腰上的玉带轻轻的解开,裤子才不过才褪下,“你……你干嘛?”纪凌忱脑袋本就像是一团浆糊了,腿上突然一阵的凉意还是让他不自在的别过脸来。
常笙心中本就有些不好意思,被这么一吓脸上顿时更加火辣辣:“爷……你……你被蛇咬了。将毒药吸出来会保险些。”
纪凌忱手上扯着裤子往起兜,脸上也有些臊道:“本公子不用,你往边上些,省的再碍着我。”
常笙也不松手,两人似乎就是跟这一条裤子较上劲了:“那是毒蛇,爷要是这么不清不白的死了,妾身到时候也不好解释埃”
纪凌忱攥着拳头,自己还未说话,便瞧见常笙已经埋头下去,好柔软的唇瓣,冰凉的触感划过肌肤,纪小爷顿时清醒了大半。
好在是方才那蛇是应激反应时咬下的,齿痕并不深,所幸便清楚这中毒也不至于到了要人性命的地步。
“你丫的能不能轻点。”纪凌忱只觉得自己心头一团火,不知为何突然间蓬勃的燃了起来,想要压制却压根无可奈何。
常笙吸出第一口毒血,啐出来才发现竟是浓浓的黑色。
纪凌忱闷着头,一只胳膊掩住自己的面目,想要将那一丝异动强行压制下去。懊恼的是有些适得其反。
以此往复了多次,待到常笙啐出的血液呈现正常之状。才微微的放下心来,只是一抬头,瞧见眼前的那一处凸起还是愣了一下。
“老祖宗不曾说过这吸了毒血别处会有损伤埃”常笙挠了挠头,凸起的那样高。要不我帮忙瞧上一瞧。
纪凌忱有些茫然,伸手扯过衣衫急忙将自己的窘迫盖住:“没事情的,不要你管。”
常笙被猛然这一声呵斥吓得有些昏了头,低声道:“爷是那处也被咬了么?妾身再帮您吸出来,无妨的。”
纪凌忱只觉得自己的血都冲到头上来,若是这女人再在身边撩拨着,当真是害怕那档子事情会隐忍不住的。咬着牙道:“说了不用你管,走开……”
常笙耸了耸肩,一撇嘴道:“那爷若是有事情便招呼妾身。”
纪凌忱侧过身子,背对着常笙,心中都不知念了多少遍清心咒才能将那一份邪火压制下去。
如今这光景,想来已经到后晌,常笙从坠落下来的小洞口四处观望着。外头的天色已经不似方才那样明亮,再不找些能用的柴火引火,这晚上可要如何挨过去。
好在这洞中还有些亮光,其中缝隙丛生,倒是长了不少弯弯绕绕的根藤,常笙撸起了胳膊,捡了些干瘪的小木柴往纪凌忱身侧捡拾着,不多会儿,竟簇拥成了一小堆。
“你又干嘛?” 纪凌忱觉得平缓不少之后才别过脸色,声音冷淡道。
常笙低着头,手上摩挲着脚下的石块好似在找寻些什么。仍旧温着声音回答道:“万一他们寻不到我们,这晚上有个烛火好照明,再说咱们在这地方好似跟一方天井一般,您与我两人呼救声定是有些薄弱的,这生了火冒出的烟也能引来些人,若是看见,咱们得救的几率也大些不是。”
纪凌忱撑着身子站起来,虽说那一只腿还有些微微麻痹,正常的走动虽然微微有些跛脚,但却干系不大。
细细听着长洞中的声响,叮叮咚咚好似水声一般,若是这洞中有水,多少都能找到些鱼儿,这晚上多少还是能找到些垫补的口粮。
“在找什么?”纪凌忱摸了一下腰间,尝尝带着的长剑竟然不知所踪,那是与珮娘安许倾心之后她赠与自己的,这些年自己从未摘下来过,当真老天爷都觉得这份感情该放下了么。
常笙似是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顿时灿然一笑。手上得意的挥了挥两快莹白色的石头,喜气洋洋道:“这东西爷不认识?想想也是,爷这是富贵人家,我们都管着叫打火石,两块石头敲击,就会有火星子,若是有些干的柴火便能引燃这火堆子。”
纪凌忱神情中有些窘迫,为了脸面便强硬道:“本公子怎么会不知晓。”
常笙掩着面,又是看着纪小爷硬生生蹩脚的辩驳却不去拆穿。当劫后余生后只觉得万事都能不放在心上了。
纪凌忱寻着天井上最后一丝丝光寻了两只拇指粗细的杆子,微端在墙上蹭出了一个尖尖的豁口。
常笙蹲在柴火堆面前,鼓捣了不知多久才终于燃起了一个小小的火苗,纪凌忱远远的看着,玩心顿时大起,饶是他肩上担负了太多的祈愿,却到底还是血气方刚的少年。小心翼翼掩藏好的那些稚趣,在信任的人面前才会袒露一二。
纪凌忱邪笑了一下,缓步朝着常笙那处走去,女人手上紧紧的护着那一团好不容易燃起的火光,生怕被洞中拂过的风扑了似得。
纪小爷步子加快,忽的一下坐在常笙的面前,劲道的脚步似是生了风一般,本就羸弱的火光被这么一带顿时剩下小小的亮点,忽闪了两下便熄灭了,只剩下小小的一道白烟。
常笙瞪着眼睛,本来白净的小脸上,被沾染成了小花猫似得,有些委屈道:“爷,我这是废了好大力气才升起的火苗,这样难做的事情待会你来。”
纪凌忱憋着笑,还是一脸得意道:“自己若是笨啊就要承认,这样简单的事情半天竟然都做不好。”
常笙站起身子,手上攥着那两块已经发烫的打火石递了过去道:“好啊,那妾身便跟爷换换,你待会子要做的事情,妾身来干。”
纪凌忱唇角勾笑,点头道:“我待会子要去抓鱼,这插鱼的杆子本公子我已经做好了,省你些事情,直接拿去用吧。”
只是纪小爷并未想到,一个小小的打火石竟然将自己难住了半天,这东西自己个儿确实不曾用过。
刚才看着常笙只两个石头碰撞就擦出了火花了,他这都快将两块是击碎了都不见有反应,倒是常笙,手上拿着那小小木棍子便不见踪影了。
纪凌忱似是把自己架在难处了,眉目微皱直唑牙花子。待会那女人回来,还未曾有任何的进展岂不是太过尴尬。
“啊 … …”洞中深处,已经瞧不见常笙的身影,只听到一阵急切的呼救,男人顿时便甩下手中的物件儿朝里头奔去。
“常笙……你如何了?”纪凌忱依稀瞧见常笙撑着身子,裤腿挽的老高站在小小的河流之中。
纪凌忱从背后直接拦起常笙,直接放在一侧硕大的石板上,剑眉星目皱起,似是遇到了什么严峻的事情一般,细细的看着这女人的脚丫,查找着可是有什么伤口。
那好似一双玉石雕出来的小脚,竟然让他一时之间有些出神。
“爷,你这是干什么?”常笙抹了一下脸上溅起的水花,有些不解。
纪凌忱看着自己身上已经全然打湿,周身遍布狼藉道:“你方才呼救什么……”只是话声未说完,咱们纪小爷便有些后悔,只见常笙手上戳着两只硕大的草鱼,扑腾扑腾的鲜活至极。
“爷若是不来打扰,妾身方才还能再捉上一只。”常笙志得意满,语气中都透露着胜利者的傲娇道:“爷,说句实话,您是不是还未将那柴火引燃。”
纪凌忱气的直咗牙花子,急切辩解道:“若是你方才不叫那一声,本公子早就烧起来了。说到底还是你碍着本公子进度了。”
常笙心中其实早就了然,还故意透露出一副,我知道实情,但是我不戳穿的意味道:“爷,你再花些银子,妾身帮你烧火烤鱼。你看如何?”
纪凌忱转身欲走,只是脚上一阵吃痛,急忙端起脚丫才见一只两张巴掌大的赤甲红大螃蟹夹住了脚趾。
女人瞧着纪小爷脸上已经微微有些烦躁,便顿时掩住笑意道:“爷就是厉害,不用杆子都能抓到这样硕大的螃蟹埃今个晚上瞧这样子当真是丰盛的很了。”
纪凌忱瞪着眼睛:“你还是本公子的贴身丫鬟,少在这处贫嘴,生火去。”
常笙瘪嘴,也就是自己这脾气好,若是换了个脾气横些的女人还不跟纪凌忱早就翻脸了。
两人随时拌嘴,只是纪凌忱却从未觉得任何不爽,心中倒还有一丝轻松。好似心中知晓这个女人如何吵闹都会包容自己似得,不用小心翼翼,两人都舒坦的很。
常笙蹲在柴火堆前,及腰的长发轻轻散落下来,竟成了一副绝美的画面。一双杏眼凝眉而亡,似乎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这一抔小小的火苗上。
“你是如何学会这些旁门左道的事情?”纪凌忱表情里满是惋惜, 犹记得那日在常府种种,还不曾想这丫头不受宠到如此地步:“应该是有人教的吧?”
纪凌忱低着头,他想要从这丫头的嘴里自己说出那个让他为难的名字,那个值得她一个未亡人学的那样精髓的清神调的人,那个明明应该不在意却酸在心底的假想情敌。
常笙恍惚了片刻,想来是今个舞的那一曲被察觉出了什么,还是强硬的掩住心中想法道:“爷。你今个怎么怪怪的”。
常笙迎过目光,手上仍旧未停下,幽声道:“爷若是有何想问的都可以直接说来的,妾身定当悉心解释。”
纪凌忱点头又报过来一捧柴火,晚上便能省去不少事情,心中絮絮叨叨若是直接问了常笙早些的状况,会不会被她小瞧了?再说常笙的事情也未曾听过有什么别的相熟的男人,莫不是那个师傅?微子启?!
纪凌忱手上抄起捕好的两条鲜鱼,尝试着如何能料理一番,按理说当下自己最应该担忧的便是祭祀收尾的事情当如何解释,但此时凝在心中的全然是常笙心中是否真的曾经住过一个人。
纪凌忱神色有些凝重,还是往常笙身边蹭了蹭,顿了片刻道:“你与你的师父微子启差了一轮生岁?”
“微子启?”常笙微微一愣,眼中顿时变了摸样,颔首道:“他确实比我大上一轮逾两载。”
男人全然都看在眼中,他似是脑中搜索,这女人犹豫的表情可是在自己身上出现过。
常笙顿时心里有些没谱,小声疑问道:“爷为何突然会问到师傅,可是有什么事情?”
纪凌忱埋着头,不在多看常笙一眼,转过身子自己怄气道:“都是一个已死之人,现下都要袒护的这么好,本公子能做什么,佐不过就是问问,还能真去那阴曹地府将人拉过来探查一二不成?”
常笙手上熟练的将鱼儿去了鳞片,燃起的烛火蒸腾着鱼皮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响声,椒香的气味顿时充盈了出来。
两人再没说话,直到一盏茶之后。
“爷,吃些东西吧。”常笙亲手将烤制的喷香的鱼肉递过去,焦脆的鱼皮泛着金光,荥阳的大厨说到烤鱼都不一定能胜的过这女人。
纪凌忱别了常笙一眼,伸手其夺过鱼肉,咬着牙道:“本公子瞧你这样子有些红杏出墙的想法了! ”
常笙刚咬了一口鱼肉,稍不留意滚烫的汁水顿时将唇角烫的通红.让人有一种想要冲过去亲吻住的冲动,苦涩道:“妾身冤枉啊! ”
“冤枉?本公子怎么瞧着你对你的亡师微子启有些怀春之念。”男人拳头攥的咯嘣作响。心中当真是在意的要死……
聚合中文网 阅读好时光 www.juhezwn.com
小提示:漏章、缺章、错字过多试试导航栏右上角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