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姜寻长了这么大还从未遇到过对手,便是因为自己性格孤僻见到的人少些,但是能说的上号的确实都不敌自己。
“纪姜寻。”她也不多说话,收了剑柄竟然折身走开。
盛惜昭心里头暗自称奇,这个女人还真是有意思。
赶到正厅时候,便已经是耽搁了不少的时间,果不其然又是挨了盛将军一顿劈头盖脸的责骂。
老太君远远的瞧了盛惜昭一眼便是十分的满意,家世且不去说,定是一等人上人,这相貌模样也是出奇的美丽。
“见过老太君,见过纪公子。”盛惜昭只是抱拳,身子微微弯曲也并未行过女子该有的福身礼,来之前盛将军自是有意无意的说过这些人,她记在了心中。
老太君只顾着心里头乐呵,便也没管这些旁的事情,如今这事情若真是成了,那凌忱日后的日子便也能顺风顺水,再不济也会有个人照应,况且这还是军阀的庇护,若是没有意外,应该会富足此生。
老太君看着她简直就像比亲孙女还要亲,一口一个好闺女地方的叫着,还让盛惜昭坐在纪凌忱身旁。
常笙坐在了另一侧,只觉得自己的身份好似太过尴尬,好似看着自家的东西要被活活抢走,她这个养主还得亲自陪着拍手叫好。
“凌忱,你家可有个叫纪姜寻的人。”盛惜昭瞧着长兄跟老太君说话之际便找准了时机小声的嘟囔道。
纪凌忱点了点头,讶然道:“你竟然认识舍妹! ”
盛惜昭眼中的惊喜掩藏不住,小声道:“抽空子让我们认识认识。”
纪凌忱皱了皱眉:“你现下不该想想我们的处境么?”
盛惜昭叹了一声:“这有什么可阻挠的,我哥是什么样子的人你便又不是不知晓。”
“那你便也不能将自己的终身大事拿来赌一手埃还是说你对我有什么想法。”纪凌忱脸上一副不接受的表情,眼神有稍稍竟还有些嫌弃的意味。
盛惜昭一副吃了屎的表情,有些芥蒂道:“大家都是兄弟,你这样说出来以后要如何相见埃”
纪凌忱撇了撇嘴:“既然你便也是这念想,你我边去好生的筹谋筹谋。”
不知情的两个大家长,眼神瞧了这出一眼便相互打了个眼色:“瞧。都不用我们说,他们二人便这样的亲昵了。”
老太君笑呵呵的,只觉得自己这良苦用心终被了解了一般,朝着盛平南喜气洋洋道。
盛平南自是了解自己的小妹,隐约觉察到了这事情不是那样的简单,便是这事情里定有些什么蹊跷。
今个便是头一遭相见,便是并未久坐,打了个照面之后盛家的大小人员便安排在客房。”
常笙一路上并未多说半句话,心中竟有些翻江倒海酸楚。她似乎是知自己的位子要让出来,瞧着没人了之后便扯出了一丝笑容朝着纪凌忱道:“爷放心,妾身知道该怎么做。”
纪凌忱那有些意外。轻笑了一声道:“你知道要如何做?”
“当初妾身进府的时候便说了纪少夫人这名号不是妾身的,妾身自然不会霸占着,如今来了合适人选,妾身自愿请休。”
纪凌忱一愣,旋然便知常笙定是会错了意思,他也不恼,反倒是声音轻缓了不少,一脸正经道:“巧了,我也正有一事相求,不知你愿不愿意出手帮助。”
常笙一怔压低了声音问道:“爷你说,若是能帮上的,我一定尽心竭力。”
“今个要来的人,想必你也是瞧出来了,老太君的主意是要我娶她为妻,巧了,我偏偏不愿意,还望你能陪我演一场戏。”纪凌忱宽大的秀袍迎着风, 发出凌冽的呼呼声,让人后背都有些凉意。
常笙眸子睁的老大,显然像是根本想不通似得。
“爷要妾身演什么。”常笙心思低到了几点,说穿了,自己还不是一个可用可不用的工具。
纪凌忱轻笑了一下:“郎情妾意,恩爱夫妻。”
便是这片刻,常笙的心中好似是漏了一拍似得,胸口的起伏,明知是假的,自己却一步步的信以为真。
“爷不喜欢盛家的女子吗?”常笙言语中竟还有些期待之意。声音温厚道:“那人的家世都是一顶一的,对爷日后掌管府衙却有好处。”
纪凌忱走在身前,挺直的腰板像是一株风中白桦树,由不得半点的污染:“靠着女人才能一步步实现自己的报复,那要这人还有何用,我想要的便都会堂堂正正的一步步打拼下来。”
常笙怔在原地,纪凌忱的方向,好似是光的方向,耀眼的自己好似都睁不开眼睛。
“反正还有三年,你后边好生的看着不就行。”纪凌忱回眸一笑。那小小的少年眼中的倔强是那般的坚定,便是那一刻,常笙便知道自己再不愿承认还是落入了茫茫无尽头的深渊之中,寻不得方向,看不见归途。
常笙只是沉沉的点了点头。清风却不知合适从身后不合时宜的站在身后,声音规规矩矩道:“爷……”
“说吧,又出什么事情了! ”纪凌忱长长的一声叹息,却觉得有些无奈,最近这命里犯冲,总是没好事情。
清风瞧着常笙有些不好意思的拱了拱手道:“小姐跟珮主子斗起来了,很是凶埃”
纪凌忱有些无奈,怎么当年结下的梁子,如今都这么久过去了还是半分都未曾解开么。
常笙涵身:“这样私密的事情,妾身便不去了吧,我在栖霖院先侍奉着。”
纪凌忱低声叹息了一句,还是耐着性子道:“如今众人都知道你是纪家的少夫人,那些杂活便不要做了,交给下人去收拾一二吧。”
女人未说话,心中却也是踏实了不少。
瞧着常笙走远,纪凌忱才叹了一声问道:“可是知道是什么事情所致?”
清风依旧是一副常年不悲不喜的颜色,半天叹了一句道:“好似是小姐练剑冲撞了珮主子,两人争吵之于,还将珮主子园中的一只鸟笼打坏了。那只赤羽金丝雀飞走。”
“赤羽金丝雀。”纪凌忱愣了愣神,有些感叹,这还是当年他出游时特意为珮娘带回来的,千金难求的好玩意。
如今连这一只小小的金丝雀都要留不住了。
纪凌忱才在芳泽园露了个头,便瞧见珮娘一副哭哭啼啼的样子,眉目之间好似极其痛苦一般。
“凌忱。”珮娘三步跨作两步,便朝着纪凌忱身后躲了过去,只瞧见纪姜寻脸上并无半点惧色,身子笔直的站在树下。
“如何了这是,一副乱糟糟的。”纪凌忱凝着眉头,这地上瓦片该碎的碎了一地,这花不该落得的也落满了肩头。
“妾身不知道何处惹了姜寻,她竟要如此处处针对臣妾埃”珮娘说话间便咳出了声音,眼泪梨花带雨当真是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样子。
纪姜寻收起了剑柄,眼中满是不懈道:“就凭你也配得上叫我的名字?当年若不是我兄长从花船上将你买下来,哪有你今日敢舔着脸跟我称姐姐道妹妹的。”
“凌忱你瞧……”珮娘当真是委屈,诚然这眼泪是有些假模假式,但是今个将自己的赤羽金丝雀故意放走,自己确实有些忍不得。
当年在花船之上,并未有人怜惜自己,纪凌忱便也是随意听曲的一个看客,瞧着新入花船的自己孤苦无依,便随意搭了两句话,问道自己喜欢什么,珮娘便随口说了一句金丝雀。
纪凌忱当时只是瞧着这女人可怜,便去的也就勤了些。
谁知七日之后,他便真的弄回来个这个东西赤羽金丝雀,说到底,两人恩情便从那时依稀开始。
如今这算是生生斩断了两人情分了。
纪凌忱皱了皱眉头,甚是好看的额头凝成了川字,严厉道:“姜寻,你做的有些过分了。”
纪姜寻似乎是知道了些什么事情,顿了片刻冷笑道:“兄长,如今她都是你我的嫂嫂了,怎么你还要这么护着她么。”
纪凌忱身子颤抖了一下,强撑着收回了意识,怒斥道:“谁跟你说的这些风言风语! ”
“风言风语?”纪姜寻踩着已经残破不堪的鸟笼朝着门口走去,冷笑道:“这事情一早便是人尽皆知了。还需要瞒么! ”
纪凌忱并未阻拦,姜寻缓缓的出门而去,园中嬉闹一阵阵啼哭声惹人心幽,门外确是一室的安静。
远方的桐花树下,一阵簌簌的风刮过,漫天的白花撒了树下的男人一身。
纪姜寻绷着嘴,攥着拳头叹了一声道:“多谢驼表兄告知那时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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