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还未落,便瞧见两个仆人从门外寻了过来,手上端着两碗不知道什么东西的汤药,苦味扑鼻。
“这是特意寻来的得子药,你们两人赶紧趁热喝下吧。”老太君垂了垂手,两个仆人便端着茶碗递了过去。
常笙面上有些无奈,满是讨饶的瞧了纪凌忱一眼。
珮娘倒是没说什么话,接过药汤子便一饮而荆
纪凌忱似乎被深深的扎了一下,眼中收起了半天艰难之色,转头朝着常笙道:“喝了吧。”
“可是,我们……”常笙不知该如何说,万一这汤药有什么后果,那该如何是好。
纪凌忱眼神瞪着珮娘,根本不知道这个人二话不说也不反抗便饮下这杯酒的想法,只冷冷的道:“喝! ”
常笙拗不过,思索了半天还是端了起来,捏着鼻子饮的一滴不差。
“两侧两处厢房。一人一头现在先去好生的休息吧。”老太君闭着眼睛,似乎是有些乏累的样子。
纪凌忱咳嗽了出声,进了屋子赌气的坐到床榻上头。
常笙往旁边蹭了蹭,小小的声音说道:“爷。你放心,晚上您睡榻上。我睡在地板上就好,不同你抢被子的。”
纪凌忱本事恼这脸色,被这么一说,顿时呛了一声,这个女人还真是会说到人心坎里。
“不是因为你,你莫慌。”纪凌忱倚在床边,想着珮娘方才的重重表情,似乎是想参透些那女人的想法。
“妾身知道约莫是因为什么事情,只是这女人家的心思大约都是淳朴简单,只要哄上一哄便就会没事的。”常笙只觉得两人的这个么枯坐着有些无趣,便小声的宽慰了一句。
不知为何,纪凌忱方才的一分火气被常笙说过之后,好似觉得满脑袋都是几乎欲炸裂的感觉,常笙这女人还当是半分都不在乎自己!
“行了,我出去走走。”纪凌忱只觉得烦扰,便压低了声音,背着手摔门而出。上好的花梨木被摔得叮当响,门口还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常笙瘪了瘪嘴,心里暗自道:“真是个怪脾气的男人。”
外头的天色已经悄然深邃了下来, 东边的天色已经像是帷帐一般,罩上了深邃的黛色。而西方远天一色,太阳还未落山。只剩下浅浅的一跳金色,却无比的耀眼。
纪凌忱坐在小花园的长亭上头,阵阵花香悠扬而过,只觉得身后一阵脚步声轻缓而过,他便赶紧回过身子,只见珮娘就站在身后,一双眼睛死死的凝望这自己。
“你……”纪凌忱顿时哑了言语,不知道该如何再往下开口。
珮娘顿时哑住了声音,转头红着眼睛,朝着纪凌忱幽怨道:“凌忱当真是好雅兴,想来也是忘了我这旧人了。”
纪凌忱眉头凝成了一字,半天还是沉沉的张了口道:“你莫要这么说……”
珮娘朝着炎惢摆了摆手,示意她去外头瞧着人,如此说完之后,她便起身子朝着纪凌忱一侧坐了过去。
“凌忱,你我数年的缘分,你当真会不闻不问,只听得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珮娘的脑袋倚在纪凌忱的肩头,声音更像是耳语的呢喃。
纪凌忱顿时有种恍若曾经的错觉,只觉得自己半个胳膊好似都是坚硬的。整个身子就这样干干的挺立在原处。
“凌忱,我真的好想你,好怀念当初的时光,你带我走可好。”桥这纪凌忱的身子往一侧闪了闪,她便急忙紧贴了过去。
纪凌忱终于还是隐忍不发,声音冰冰凉凉的道:“你我怕是注定此生无缘。”
珮娘转过身子,反倒是壮起胆子,直接朝着纪凌忱身上拥抱了过去,声音急切道:“为何会你我无缘,还是到底是你忘了我,所以才硬要说你我无缘分。”
纪凌忱站起身子,心中的波涛汹涌好似一卷浪花。
随着珮娘的逼近,自己这鼻息里好似是闻到了什么味道,异香扑鼻,纪凌忱捏着鼻息。
珮娘瞧着纪凌忱的脸上红润更似方才,心中便知道有些事情已经八成有准了,便一个横心扑向了纪凌忱的胸膛。那一声声强劲有力的心跳,让人有些沉迷。
珮娘心中承认,除了纪家的财产,她确实在这二十年一晃眼的光阴中,独独对这一个男人有些感情。
纪凌忱向来是有些内敛的孩子,并非寻常的富家公子,行为做事那般不计后果也并非那般的迷乱。
珮娘巴掌大的小脸,描画的无比的精致,她轻轻的蹭在男人的怀抱中,温柔的像是一直猫儿一般,嘤咛着,贪恋着纪凌忱的味道。
纪凌忱本还把持得住,但是经过了珮娘这么一撩拨心中顿时有些狂躁,倒还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行为方式总还有些张狂。
“我并非没有想法子,只是要你等我些时日,不可以么?”
纪凌忱吞了吞口水,整张脸上涨成了赤红色,他亦勾手将珮娘拉过来,逐字逐句说的很是投入。
珮娘睁着眼睛,似乎是有些迷离,自己仿佛也深深陷入这一张铺开的大网中,眼中复杂的瞧着纪凌忱。
两人片刻的冷场,只见珮娘点起脚尖,朝着纪凌忱的嘴角吻了上去,这虽不是两人头一遭亲吻,但是纪凌忱只觉得这次不适应,很不适应。
仿若两人是偷情私交似的。
只是纪凌忱还未将这女人推开,便被这疯狂残卷的吻给醉在了其中,令人窒息的花香让人有些找不着北。
纪凌忱反手将珮娘按在了树上,整个身子重重的压了下去,熟悉的龙涎香气激荡着珮娘的心头。
珮娘撇撇嘴,放下手道:“凌忱,我将我自己交给你可好,让我做了你的女人,给我一点念想好不好,这样我才觉得自己在这偌大的纪府是有所依靠的。我不是孤立无援的一个人。”
胸膛颤抖起起落落,纪凌忱勾手上一用劲就将她扯进了怀里,用力的按着,沉沉的闭上了眸子。
身上的方才迷乱的气息顿时平复了大半。
珮娘本还在沉浸在方才的感情中,只觉得腰间一阵凉意,腰间挂着的柳叶合心的璎珞直直的拽了下来。
“这样过于浓烈的气味不好,日后不要再用了,你若是喜欢香料,我差人给你寻一下好的,你这东西好生的收起来吧! ”纪凌忱边说着边将璎珞甩的远远的。
他一张手便松开了珮娘,方才这女人还在你侬我侬的情爱之中,顿时便觉得好像整个都被一松手仍在了水面之中似得。
整个身上顿时都是一阵冰凉的感觉,弥散之初,清扫不掉。
她自是知道腰间带着的这喷香的东西是什么,炎惢不是说了这东西不会被轻易发现么?
怎么纪凌忱才稳了一下子便已经清楚了么?
纪凌忱转过身子,别过脸坐在方才的长凳上头,他显然不相信当初那个善良的珮娘如今也会对自己使出媚药这等下九流的东西。人心从白变到黑,当真是这么容易的一个事情么?他轻叹了一声道:“我只是不喜欢你这香包的味道,熏得我脑袋发晕。你莫要想太多。”
整个后花园出了偶尔传来的几声鸟叫之外,再没有别的任何的声响,微风将花儿吹得歪了方向,好似更像是将两个人的距离吹得原来越远似得。
珮娘的身子却微微有些战栗,好久之后才哑声问:“我还要等你多久?”
“我只能说尽力,或许半年,亦或是三五载,要看老太君如何张口。”纪凌忱并不想骗珮娘,只能如实这般跟她说道,只是未曾奈何这话才说了半句,珮娘便冷笑出了声音。
一声轻轻的啼笑,声音尖锐好似是诡谲的声音一般,只让人觉得这人有些惊恐:“三五载,你可知道三五载之后我是多少年岁,我如今已经十九过半,再过两个月便是我的生辰我便是双十年岁了,我已经是个老姑娘了,再等三五年,你若是还未有任何的气色,你要我怎么办?”
纪凌忱僵硬着脸色,一双眼眸中好似阴沉的像是年过半百的老人一般:“所以,你便是自始至终都不信任我能救你出来,还是自始至终便不信任我对你的感情始终如一?”
“信任么?”珮娘攥着拳头,修整好的红红长指甲死死的钳在了肉里头:“爷是什么身份的人,身边的女人都能排成队绕着咱们纪府一圈,我信任您又有什么法子,这所有的奴才,天下的人心会信任您对妾身的感情吗。不会的,唯有名声才能守住一切啊,爷您知晓吗?! ”
“珮娘。”纪凌忱呆呆的看了看珮娘,只觉得这女人越发的陌生了:“你变了! ”
”爷觉得妾身变了,那爷呢,这世间哪有不变的,您可是想过到底是妾身变了,还是爷变了所以才觉得妾身变了。“珮娘说着眼角便划出了一滴泪痕,还未来得及拭去便瞧见驼文州已经站在了身后,一脸坏笑的瞧着他们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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