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勇，可有此事？”轩辕旭问道。
“启禀万岁，却有此事。”钱勇道。
“薛进，那你呢？你当时在哪里？”轩辕旭问道。
“回万岁的话，卑职那会急着如厕，当时秦侍卫在，秦侍卫让卑职放心去，说他会看着的。秦侍卫为人平和，守职，卑职这才放心去了茅厕。”薛进道。
楚君听这两个侍卫说的，就知道每个人都有不在场的理由。那么那个秦侍卫就算给叫了来，大约也有不在场的理由了。
楚君心中倒是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想了下道：“万岁爷，君儿有一语不知当说不当说。”
“你说。”轩辕旭道。
“君儿听师傅说起过，这世上有一种武功，叫‘隔山打牛’。也就是说这个修习的人，内功练到一定的程度，可以在一段较远的地方，把自己的内力发到一个人身上，让这人打另外一个人。”
“当时君儿是在这现场，亲眼见到太子在突然推二皇子下水，不过当时太子又一个举动，那就是太子曾举出自己的手看好一会，当时太子的神情显得十分的迷茫，一副自己的手不听自己使唤的感觉一样。”
“是以君儿就在想，是不是有这么一个怀有‘隔山打牛’绝世武学的武林高人，用这个法子让太子把二皇子推入水中呢？毕竟按着常理来分析，太子绝无伤害二殿下的动机和心思。皇后也没有这样的动机。是以若是这一个推测是成立的，那么就可以解释为何会有今日这一幕的发生。”
“还有若是今日是一个谋害太子和二皇子的圈套，那么上次二皇子出事就不是一个意外，也是一个预谋。只是谁也没想到的太子心性纯善，就算之前和弟弟有些争执，可是在危急时候，还是想着他们是兄弟，因此奋不顾身的救了二殿下。如此非但让二殿下转危为安，也让万岁改变了太子的观感。”
“是以就有了今日君儿先前听到的的那段对话：‘娘娘很生气，上次本来设计好的事情，反而弄巧成拙。这次一定不能再失败。’以及那个男人说的：‘一切都安排妥了，这次不会再失败了’这话”楚君道。
“若是君儿的推测是对的，那么那个使出那隔山打牛的人，一定是站太子的背后。当时太子是在这边的位置，那么那个人的位置应当在那边。”楚君指着西面道。
轩辕旭一听这话，本能的转身往那边去，楚君一看所有人都去，尤其是有些人已经抢在皇上之前跑过去。不由喝道：“所有人都站住，谁也不许再往前走。”
轩辕旭本能的站住了。转头看着楚君。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叫皇上站住。”华贵妃见皇上站住，不由转身喝道。
“谁若是再往前走一步，那人就是那个暗算太子和二皇子的人的同伙。”楚君不理会。
可是依然有人迅速往那没有人走过的地方闯。
楚君见了心中着急，忙又朗声道：“万岁爷，您看看，谁冲在最前面，那个人的嫌疑就最大。别忘了当时可是有两个人呢。而且这事涉及到宫中的娘娘，恐怕者同伙就不是一两个的问题。”
轩辕旭听这话回头看去，就有几个内侍，侍女冲的很快，现在见轩辕旭看他们，倒是僵立再那里，最后再轩辕旭的目光下，吓得一个个往后退缩着。
“万岁爷，君儿适才说的虽是推测。可若确有其事，那人既然练了隔山打牛的武功，也就是想要做到不留一丝痕迹，让人毫无察觉。那么那个人做事必然十分小心谨慎。是以就算有什么痕迹，也是十分轻微。犹如蛛丝马迹。如此轻微的痕迹，必须是擅长刑侦之人，有着此方面充足经验者方能胜任。如今这里有上百号人，这些人一涌而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根本于事无补。当所有的人一拥而上后，那些本就极轻微的痕迹就会毁坏殆尽。”
“况且按着今日太子身边的人让人调虎离山。可见那人就在皇宫，势力庞大到可以收买张公公，如此位高权重者，其同伙必然不少。如此那人的同党或许就在现场。若是那有心人自己知道自己去了什么地方，顺势毁了那些痕迹，那就什么也看不出了。万岁找不到痕迹处罚君儿乃是小事，但是未找出事情的真相，未能洗脱太子嫌疑，未来如此之事恐怕还是会发生。恐怕下一次无论是二皇子还是太子都没有如此幸运了。”楚君道。
轩辕旭神色一缓，心知楚君想的周到：“所有人都给朕退回来。”
所有人这才慢慢退了回来。
“李春。”轩辕旭道。
“臣在。”李春上前道。
“项南天。”轩辕旭又道
“臣在。”项南天道。
“四弟。”轩辕旭又抱着。
“臣弟在。”轩辕睿道。
“朕命你三人好生勘察，任何蛛丝马迹都不得遗漏。”轩辕旭道。
“臣遵旨。”李春和项南天回到。
“臣弟遵旨。”轩辕睿也到。
这里楚君依然跪在地上，他们三个人从楚君坐的位置开始查起，几个人细细看了，然后又蹲下去比划着。然后又往里面走。一直走到河边。
回头往西走，三个人互相商讨着。点着头，又继续小心翼翼的探查着里面的一切。
轩辕睿又转到了外面开阔处，细细看了一番，甚至怕到了一边的雪地上，而后指点给两人看着，两人一起点着头。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三人才结束了勘察。
“如何？”轩辕旭问道。
“启禀万岁，臣等三人细细勘察了此处所有足印，从这院门，有两对脚印。两对脚印看着都差不多，均是女子的脚印。不过这两对脚印深浅不一。”
“到这芦苇边，进入到这芦苇内，然后一直延声到河边的足印相同，乃是同一个人所踩。这边的青石上有做过的痕迹，底下有积雪融合的痕迹。可见确实是有人在此坐过。而且逗留了一段时间。”李春到。
“这足印虽然是同一人的，但是这前后还是有些变化。从院门到这芦苇中，显得比较的浮，步履之间的间距虽然不等，但变化也不大，可见走的人当时不急。而从这边的石板起到河边止，这步履间隔大，而且明显的也比之前浅多了，可见当时跑的人十分匆促，最后一个脚印落在这里，因该就是出郡主从这里面跑出去，最后跃入水中救二皇子前的情形。”项南天道。
轩辕旭点着头。
楚君就觉得有些厌烦，心说你这家伙居然不信本姑娘的话，还调查本姑娘。
“从这门边往西面又有一行脚印。这人的脚印的深浅一致，比楚郡主的脚印要深。步据均一，最后在此地站住了，并且呆了一会。那人的脚印止于此，此后就没有别的痕迹。很显然那人回去时是踩着原来的脚印回去的。若是正常人是不会如此小心的，这足印会有所变化。”项南天道。
“在这边并无什么痕迹，但是这里面就显得有些凌乱。这芦苇上的积雪有掉落的痕迹，雪地上有半蹲的痕迹，在这边正对河面处有断草的痕迹，这草不是被积雪压断的，而像是给刀削断的，一直道这里。两边的草都有被削断的新痕，还有积雪有着给刮过的痕迹。昨晚下了一整晚的雪，道今晨方止，这边的雪地没有任何人兽走动的痕迹，是以这些痕迹是新添的。”轩辕睿道。
“所以呢？”轩辕旭问道。
“微臣和项将军，王爷交换了意见，一致觉得楚郡主的推测是正确的，确实有一个人曾躲在此处用隔山打牛的功夫导致太子推二殿下落水。”李春道。
“朕问你，你可知道是否有人练了这功夫？”轩辕旭沉声问这汪直道。
“这隔山打牛的功夫乃是秘而不传的武功。若非必要时是不会把这绝技显露。微臣不知何人会使。”汪直道。
一时又陷入了僵局。
“卑职有话说。”跪在一边的王明听了这话忙道。
“说。”轩辕旭道。
“卑职知道有一个人会这隔山打牛的武功。”王明道。
“是谁？”轩辕旭问道。
“是秦侍卫。”王明道。
“你是如何知道的？”轩辕旭问道。
“几年前，秦侍卫曾带着卑职出去办事。当时卑职一个疏忽为人所抓。那人当时用卑职的性命威胁秦侍卫。那会秦侍卫就用了这隔山打牛的武功救了卑职。当时他只要求卑职不把此事说出来。等我们完成任务后，秦侍卫却不抢功，反而把所有的功劳说成是卑职的。是以卑职一直把他当成最好的朋友。我们住在一室。卑职每日早晨起了都有喝一杯开水的习惯。今日卑职也是喝了一杯开水，不过卑职记得今日的水是秦侍卫递给卑职的。而且在没喝那水之前卑职一直好好的。只是喝了那水之后，卑职就开始腹泻，那会卑职并未疑心有他，可是如今看来，一切都是秦侍卫计划好的。”王明道。
“来人，去把秦侍卫抓来。”轩辕旭下令道。
“是。”汪直道。带着侍卫们一起去。
所有人都在等着。等待是最折磨人的。
又过了一会，汪直来了。
“人呢？”轩辕旭问道。
“他已经自杀了。”汪直道。
轩辕旭不由的握紧了拳头。线索又断了。
“君儿，朕问你，你能凭着那声音找出是谁吗？”轩辕旭问道。
“回万岁爷，君儿恐怕不能。宫中差不多年龄的姑娘说话都差不多，若是君儿熟悉的，君儿或许可以知道，但是陌生的却难辨别。君儿怕自己若是认错了，会害了无辜之人。如此真凶反而逍遥法外。”楚君道。
轩辕旭一时无话。整件事情就这么陷入僵局。
“啊，鬼，鬼。”楚君无意间转头，却见水中扶起一道黑影。
“君儿，不许胡说。何来鬼怪之说。”轩辕睿喝道。
“我没骗你，上次我从这边走时，就听宫中的内侍和宫女说，这河中曾经有人淹死过。今日醒来时，我就梦到自己被水中的鬼抓着，那鬼要抓着我的脚把我直往水下脱，还说要我去说替死，今天我的脚给鬼抓着了，还差一点淹死。”楚君道。
“君儿，不许胡说。”轩辕睿道。“你不过是给水中的水草缠着了脚。”
“我不信。”楚君道。
“父皇，今日张泉带儿臣来此，就是说要带儿臣来看水鬼的。当时儿臣也看到水中有一个黑黑的影子在，当时儿臣心中也十分害怕。”一边一直不说话的太子这会倒是说了自己为何。“当时张泉还告诉儿臣，说只能儿臣一人来看，若是人多了，那水鬼边不出来了，是以儿臣叫住了那些宫娥。”
“你听到了吧，连太子都听说有鬼的事情了。这宫娥内侍之间必然早就流传了。”楚君忙道。她可是差点给水鬼抓了去做老婆啊。
“本王就是不信有什么鬼。”轩辕睿道。“你们下去看看。”
“……”没有一个护卫敢下水。他们都不怕人，可真的怕那些看不见的阿飘们啊。
“本王就是不信，本王就下去把它抓上来，看看它到底时什么鬼东西。”轩辕睿冷冷道。
说着扑通一下，跃入水中。楚君着急的看着下，轩辕睿在水中带了一会，忽然冒出头来道：“你们下来几个人。”
侍卫们看王爷在水中无恙，倒是有会水的跳了下去。然后在轩辕睿的指挥下，一人捧着一样浮出水面，上了岸，最后轩辕睿指挥着几个人小心的放好。
那是一个小酒坛子，那坛子是用绳子打了网兜斗着，然后用一根细线拴着，最后系在一个大石头上。巧的是那绳子的中部横贯了一根树枝，那上面长满了厚厚的一层青苔。
轩辕睿按着水中的形状摆好那青苔，那坛子看着想头，坛子上沾满的青苔就像是头发，那树枝上披挂下的青苔看起来像一件披风。等一切摆好了，让人看着还真如一个人形。
“你们看清了，这就是你们所说的，所畏惧的鬼！”轩辕睿大声喝道：“今后水在妖言惑众，说这里面有什么鬼的，定然重重处罚。”
一时所有人都没了话。
“王爷，你觉得这个坛子在水中有多久了？”楚君问道。
“大约有十年以上了。也可能有二三十年了。”轩辕睿道。
“而且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何有人要把这个坛子用这么巧妙的法子扔在水中呢？”楚君问道。
“你说是有人把它扔在水中的？”轩辕睿问道。
“嗯，而且我猜一定是给女子，而不是男人。”楚君道。
“为何？难道不能是男人吗？”轩辕睿问道。
“男人若是扔，绝不会用这么细小的绳子打了网兜着。只有姑娘家才有这精巧的心思。男人最多困了然后扔到水中。”楚君道。
轩辕睿倒是觉得有道理。
“还有你有没有发现一个很特别的情形？”楚君有问道。一边抹去那坛子上面的青苔。
“什么？”轩辕睿问道。
“这绳子很牢。普通绳子泡在水中不用多久就会腐烂掉。你说了这坛子最起码有十年左右了，可是这绳子泡在水中这么久，却始终没有烂掉，你不觉得奇怪吗？你拉一下看看，能扯断吗？”楚君又道。
轩辕睿使劲的拉着，很奇怪的是那线看着纤细，确是纹丝不动。“这么韧的线难怪你先前给缠着了却不能挣脱。”轩辕睿道。
“我觉得扔这个坛子的女人一定身份不低。”楚君又猜着。
“何以见得？”轩辕睿问道。
“因为这线，这线绝不是普通的线。普通身份的人是不会有这样的线的。”楚君道：“说不定这坛子里装了一个惊天的秘密呢！”
“你又怎么知道的？”轩辕睿问道。
“你想一个身份不低的女子，用这牢固的线精心变了一个网兜，罩着这坛子，把它沉入水中，想来它一定对那个女子意义十分重大。你看那石头，它不是普通的小石头，而是一块很大的石头。那样一块大石缠着，想来那人的秘密就和这个大石头一样的大。否则那样一个小坛子哪里需要那么大的石头？”楚君道。
“你可知道这线是什么做的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楚君道：“不过有一个人或许能知道。”
“谁？”轩辕睿问道。
“皇后娘娘。”楚君道。
“为何皇后娘娘会知道？”轩辕睿诧异。
“因为皇后娘娘是六宫之首，很多事情她都要管，自然有些东西别人不认识，娘娘一定能认识，就算娘娘不认识，也能知道有谁会认识。”楚君道。
“皇后，你可看出这线是什么吗？”轩辕旭问着皇后。
皇后放开太子，缓步走来，看着那线好一会道：“衣臣妾看，倒似衣金线。平时是用来织龙袍凤袍才用着。普通人绝不能取到。不过此线似乎和了别的线，这是什么，臣妾也不清楚，倒是要问尚衣局的尚宫。”
来人把尚衣局的尚宫找来。
楚君看着天空。本来阴沉的天空自从这坛子取出水面后，就出现了阳光。看来这坛子的主人十分期待秘密揭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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