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山河-山村红色起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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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万道霞光照耀着一座群山环抱的小山村。山坡上有羊群在走动,好似一片飘浮的白云。

    山坳里十分僻静。这里有一所废弃的小学校园,从外面看上去,校园里空荡荡的,但走进它的时候,就会发现每间教室都住满了人。

    破旧的学桌被集中到一头,腾出地方来打上了地铺。张永诚从睡梦中醒来,怔忡地望着这陌生的环境,有一丝茫然。

    赵宝玉也醒了,摸出眼镜来戴上,四下打量着。

    从破旧的窗棂外透进一缕阳光。一只鸟儿叽叽喳喳地叫着,惊觉地打量着室内。当看到有人的时候,它扑棱着翅膀飞到高处的树枝上去。

    张永诚问:“四眼子,几点了?”

    赵宝玉睡眼惺忪地嘟哝道:“我哪儿知道?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我都不知道睡了几个钟头了。”

    孙连河也醒了,躺在那儿说:“我纠正一下,不是从昨天晚上,是从昨天早上。从咱们离开长山城算起,已经是整整一天两夜了。”

    他盖着从城里带出来的被子。突然,他发现有人和他通腿睡着,气恼得一下把被子掀开,大叫起来:“你怎么钻我被窝里睡?怪不得我一晚上都闻着有股臭脚丫子味。”

    被窝另一头,吴染科睡意蒙眬地坐起来,扳着自己的脚闻道:“臭吗?我怎么没闻着啊!”

    看孙连河凶神恶煞的样子,他故意恶作剧地说:“也难怪,我是汗脚,一下子跑好几十里路,不臭才怪!”

    孙连河一边恼恨地翻开自己的被子晾着,一边埋怨道:“知道自己脚臭,还往别人的被窝里钻!这可是俺娘给俺做的新被子,平时都舍不得盖。”

    徐纯声打趣道:“不要这么忘恩负义好不好!要不是昨天染科帮你,早扔半路上了,你还能盖着这么暖和的被子?”

    吴染科听有人帮腔,赶紧附和道:“是啊,没错!这大冷天的盖着被子,也不想想我们这些没被子盖的兄弟。”

    孙连河却发现其他人都盖着被子,说道:“你们……这不是都盖着被子吗?”

    他的话把人们都逗笑了。范进升说道:“多亏村子里的乡亲们,自家舍不得,把被子都匀给我们盖了。”

    马晓也说:“还不是看我们跑出来打鬼子,才自家舍不得盖先给我们?可现在我们都在这里睡了一天一夜了,也没个主意,该怎么干?”

    张永诚起床活动着身子道:“行了,大家都不要发牢骚了。姚老师和廖老师一早就出去了,说不定正在商量咱们的事!”

    大家一齐往地铺的一头看,两个人的位置果然空空如也。

    山坡上有一道用石头垒起的石堰,姚启明和廖国生面对面地坐在石头上,显然他们已经进行了很长时间的谈话,两个人的脸上都挂着严肃的表情。

    姚启明说:“我们既然把同学都带出来了,就要不折不扣地执行上级的指示,按既定的方针举行起义。不然,这么多同学聚在一起,目标很容易暴露,吃喝也是一个大问题。”

    廖国生点头道:“是啊,如果我们不出屋子,藏上个十天半月肯定没问题。可是我们走得仓促,没有带口粮,几十号人每天吃喝就是个大问题。不过,我们应该相信老百姓的觉悟,加上有当地同志的安排照顾,这个难关一定能够渡过!”

    姚启明说:“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吃喝不应该成为问题,现在问题的关键是我们如何尽快整合队伍,形成战斗力。”

    廖国生问:“靳门铁和赵成器不是都已经派出去了吗?”

    姚启明点点头:“是的!他们去联络其他抗日游击训练班的学员,还有铁路和煤矿工友。光我们这些大褂子学生兵肯定不行。俗话说‘秀才造反,十年不成’。”

    廖国生笑起来:“那是老皇历了!我们这些大褂子兵可不是酸秀才,他们个个都是抗战的坚定分子,为了杀敌报国,连家都不要了。”

    姚启明笑道:“我只是开玩笑。不过,同学们年龄小,思想单纯。思想上抗战是一回事,真刀真枪地跟小鬼子干又是一回事。还要经历很多的考验和磨砺才行。这就要看你这个红军团长如何带他们了!钢是好钢,还要烈火锤炼。只有不停地锤打才能成利器。”

    廖国生拍拍他的腿,站起来说:“你就放心吧!咱们还是那句话——你主文,我主武。按咱们部队的说法,你做好政治思想工作,我教他们扛枪打仗杀鬼子。我就不信打造不出一支响当当的革命队伍来!”

    姚启明兴奋地站起来说:“好,就按我们商量的办!等地下党的同志召集起更多的人过来,我们就正式宣布起义,成立抗日武装!”

    廖国生兴奋得摩拳擦掌:“没问题!”

    姚启明说:“按照老林的说法,我们成立起义队伍后,就叫‘山东人民抗日救国军第五军’!你当总司令,我当政治委员。”

    廖国生有些犹豫:“那还有马校长呢?他可是我们这支大褂子军的旗帜!”

    姚启明说:“这老林也早想好了,马校长不但在当地有威望,而且熟悉当地情况,可以暂时任参谋长。”

    他真诚地说:“国生同志,虽说我们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同志,但是从年龄上讲,我们都还很年轻,要多听马校长的意见。”

    廖国生点头应着。

    白天的宿营地,同学们的情绪显然比刚来的时候好多了,很多人都舒展开了眉头,不少人在忙碌着。

    徐纯声还在创作他的曲子,他不时地停下来,在草纸上记着什么。马晓凑过来取笑地问他:“音乐家,曲子谱好了没有?”

    徐纯声说:“别吵,人家刚刚有点旋律,就让你给搅了。”

    马晓热脸碰到他的冷屁股上,不屑地说:“说你本事不到吧,还赖别人!”

    徐纯声不理会,吟唱起来:

    “我们生长在长白山的山下,

    我们聚集在黑铁山山头,

    我们的队伍像长白山一样雄伟,

    我们意志像黑铁山一样坚强……”

    他的歌声深沉委婉,同学听到了,都受了感染。张永诚夸道:“不错,有点儿味了!就是有点儿过于悲壮。”

    徐纯声不服气地说:“我这可是按照眼下的现实心情写的。”

    赵国玉说:“悲悲切切不是我们,我们是革命者,我们是抗击日寇的义士,是正义的斗争,歌声也应该嘹亮雄壮,让敌人听了抱头鼠窜,让我们的人听了斗志昂扬!”

    张永诚同意道:“对!四眼子这回说得没错,是应该嘹亮一点儿。”

    徐纯声思量着:“好,我再改改。”

    房间一角,范进升正在偷看赵国玉写日记。当他看到赵国玉的手中是一本崭新的日记本时,露出惊讶羡慕的神情,嚷道:“哇!四眼子,从哪儿弄来这么个漂亮的日记本?还是牛皮的。”

    赵国玉瞪眼道:“去去!我说你就没有看不见的东西!牛皮的怎么了?漂亮怎么了?你想要还没有呢!”

    范进升嬉皮笑脸地说:“我是没有,可我看这也不是你的,说不定是哪个女同学送的!”

    孙连河听了,不屑地说:“就凭他那能耐,哪个女同学会看上他?”

    众人听了都哈哈大笑起来。赵国玉瞪眼道:“孙连河,我再笨,也没你这么小瞧人的!实话对你们说,这日记本还真就是女同学送的,你们能怎么着!”

    孙连河听了,说道:“怎么着……看看你写的啥不就一目了然啦!”说着,趁他不注意,一把夺过来。

    赵国玉心疼地叫道:“小心!”赶忙起身去追。

    同学们开心地传来传去,赵国玉追不上干着急。当孙连河急着打开的时候,脸色却渐渐庄重起来,他站着轻轻念道:

    “国破山河在,

    城春草木深,

    感时花溅泪,

    恨别鸟惊心。

    烽火连三月,

    家书抵万金……”

    房间里的同学们听着他低沉的朗读,都沉默了。张永诚恨恨地说:“同学们,虽然现在我们国破了,但是我们的山河还在!我们的人民还在!我们这些热血男儿还在!我们一定要打败小鬼子,夺回大好河山!”

    马晓激情燃烧地说:“对,张永诚说得对!我们就是起来打鬼子的。正如杜甫说的,‘国破山河在……’我们就是山、就是河!只要小鬼子敢踏上我们的高山一步,我们就把他们推进万丈深渊;如果他胆敢蹚过我们的江河一脚,我就把他们按在水里淹死!”

    孙连河把日记本还给赵国玉,郑重地说:“不跟你闹着玩了,你写吧!希望你能把我们如何打鬼子的事都一笔一笔记下来。将来有一天我们牺牲了或是我们老了,你就拿出来,让我们的子子孙孙知道,当年他爷爷是怎么打鬼子的。”

    范进升“扑哧”笑了,说道:“梦话,你都牺牲了,还哪来的子子孙孙?”

    孙连河脸红了,说:“我这不是打比方吗?”

    马晓接话道:“孙连河说得没错,即使我们都牺牲了,子子孙孙不也得叫我们爷爷吗?”

    孙连河嘴里嚷着:“好你个马晓,就你心眼儿多,看我不收拾你!”说着去追他。

    两人追到门口,和吴染科撞个满怀。吴染科手里抖着一些红布嚷着:“同学们,我从老乡那里找到了红绸子。”

    张永诚问他:“你弄红绸子干什么?”吴染科说:“拴在大刀上啊!那样杀起鬼子来红绸子飘飘,多威风!”

    张永诚咧嘴笑了:“真有你的!”然后对同学们道:“同学们,把大刀都拿出来。大家把刀磨得又快又亮,杀鬼子,一刀一个!”

    同学们兴奋起来,纷纷去找刀。

    在姚启明的住处,一张粗糙的桌子上面铺着一块红布。姚启明正在缝制红旗,他把已经绣好斧头和镰刀图案的红旗摆在桌子上,细心地缝好最后一针线,退后两步,满意地端详着。他活动着手腕感慨地说:“好久不干针线活儿了,手还真不听使唤。”

    廖国生取笑他:“你什么时候干过针线活儿了?”

    姚启明说:“二万五千里长征那会儿啊!”

    廖国生说:“那时候我见过你,穿着开裆裤,背着块牛皮护身,都那样破衣烂衫了,也没见你干过针线活儿。”

    姚启明说:“你这是成心笑话我,我们不是一个部队的,你什么时候见过我了?”

    廖国生开心地大笑起来。

    这时候,一个农民打扮的人走进来,兴奋地喊着:“姚同志!”

    姚启明眼睛一亮:“老于!回来得这么快,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于松涛说:“不错,非常顺利。我到了乡下,和先前报名参加咱们训练班的学员一联络,他们都非常高兴,二话没说就跟着来了。路上路过一些村庄,陆续跟上了一些学生和农民兄弟,一下子就有二十多人。还有一位开诊所的先生呢!过去是民先的队员,听说我们拉队伍打鬼子,诊所都不开了,抱着药箱子就跟来了。”

    廖国生高兴得一拍桌子:“好,太好了!”

    姚启明问:“路上遇到鬼子没有?”

    于松涛说:“遇到了。到了小王庄的时候,正遇上鬼子烧房子,村子里还有枪声,我们绕过来了。”

    廖国生担忧地说:“老百姓肯定遭殃了。要是我们的队伍在就好了,狠狠地打他们一下,保护咱们的老百姓。”

    姚启明安慰着他:“不要着急,很快咱们就会组织起自己的队伍来了!”

    于松涛意犹未尽:“还有好消息呢!路上我遇到西董八区的由家伦了,他也联络了二十多人,都是各期游击训练班的骨干,他准备去把他们带过来,最晚今天夜里就到。”

    姚启明兴奋地说:“看来这回我们真是兵强马壮了!走,去看看我们的新同志。”

    村边一座场院屋子里,二十几个新来的人躲藏在这里,正在休息。姚启明和廖国生他们走进来。

    于松涛对大伙儿招呼道:“兄弟们,姚同志和廖同志来看望你们了!大伙儿今后都受他们二人的指挥。”

    大家热烈地鼓起掌来。姚启明热情地摆摆手,对大家介绍道:“我叫姚启明。女兆姚,启明是启明星的前两个字。”

    廖国生也上前自我介绍道:“我叫廖国生,廖为姓,国是国家的国,生是生命的生,非常好记。”

    一个队员叫道:“二位好响亮的名字啊!”

    姚启明笑道:“响亮是吧?不瞒诸位说,我们两个人的名字都是组织给起的!党给起的!我们小时候都是穷苦孩子,吃不饱、穿不暖,哪还有这么响亮的名字?都是当了红军,在长征路上首长给起的。我的名字意思很明显,就是党是启明星,我愿做一颗给劳苦大众带来幸福的启明星。廖国生的名字更明了,就是为了国家而生!”

    “好!”大家又一次鼓起掌来。

    人群中一个队员喊:“长官,我想问个问题……”另一个队员提醒他:“提问题要举手,见了上级要敬礼,这还是咱们在训练班上学的,你咋忘了?”那个队员不好意思地笑起来:“我这不是‘大闺女上轿——头一回’吗?以后就知道了。”

    姚启明打圆场道:“我们都是头一回。我先有个问题跟大家说,今天你们是投奔革命的队伍来了,咱们队伍有‘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以后我会慢慢讲。但有一条,就是官兵一致。也就是说,今后不能按国民党旧军队里的叫法,不能叫长官,而应该叫同志。比如老姚同志、老廖同志、于松涛同志……”

    那个队员改口道:“姚同志!”

    大伙儿又哄笑起来。队员问:“姚同志,我们啥时候发枪?我们算不算正式部队?”

    姚启明说:“我回答这位同志,枪会有的,我们的队伍番号也会有的。”

    人群中一位年长者站起来,怀里抱着一个药箱,问道:“我说姚同志,咱队伍有没有诊所啊?我连药箱子都带来了。”

    一个队员开玩笑地说:“老郑,你那点本事给牲口看病还差不多,还给人看病建诊所?”

    叫老郑的人认真地说:“打仗向来免不了磕磕碰碰的,没个诊所怎么行呢!”

    姚启明说:“一定建,我向你保证。”

    大伙儿都笑了。姚启明却没有笑,他的心思早飞到遥远的铁路线上了,他担心由家伦带领的人马会遇到危险。

    这天夜晚,铁路一望无际地向前延伸。一群人悄悄沿着铁路向前行进,从他们的装束来看,这是一支刚刚组织起来的队伍。大伙儿都提着行李,很多人的肩头扛着包裹。

    一个壮实的男人走在这支队伍的最前头,他就是由家伦,他不时地俯下身来,透过黑暗观察着前方的动静。

    前方闪烁起忽明忽暗的灯光,由家伦小声对大家道:“前面就是货场,我们在那儿有接应。大家只要看见信号灯亮,就爬进停在旁边的火车皮里。”

    叫小顺子的队员惊讶道:“这还要爬火车啊!我可从来没爬过这玩意儿。”

    何烧酒四十来岁,身上总是背着个酒葫芦,开玩笑道:“没爬过的玩意儿多了,飞机你爬过吗?”

    小顺子也不示弱:“你这不叫抬杠,叫抬棍,飞机能爬得上去吗?”何烧酒嘴硬地说:“能!”

    小顺子不知是计,问:“你咋就这么有能耐,飞机也能爬上去?”

    何烧酒得意地笑道:“飞机趴在地上的时候。”

    由加伦看他们两个还在开玩笑,嗔怪道:“啥时候了,你们还开玩笑!”他瞅见何烧酒腰里别着的酒葫芦,奇怪地问:“你咋还带这玩意儿?多碍事,快扔了!”

    何烧酒嘟囔着:“就一个酒葫芦碍啥事?我这宝贝葫芦里装的可是酒引子,我们何家的复兴大业可都装在这里头了。”

    叫栓住子的队员替他求情道:“你就让他带着吧!他爹开家酒坊,让小鬼子的飞机给炸了。”

    由家伦吃惊地望着何烧酒。

    从铁路货场的方向开来一列货车,车灯雪亮,刺破夜幕。信号员手擎信号灯晃动着。由家伦双眼闪亮,果断地命令队员:“上!”埋伏在黑暗处的队员们一个个奋力向车皮攀去。

    火车长鸣一声,缓缓启动,喷出巨大的雾气,雾气里,只能听到火车发出铿锵的声响。

    随着雾气渐渐退去,小顺子和栓住子仍然在地上,没有爬上车厢。

    火车越开越快,两个人只好拼命跟着火车奔跑。

    站台上一队巡逻的日本兵发现了,喊叫着追过来。何烧酒焦急地大喊:“小顺子、栓住子,快跑!”

    两人惊慌无助地拼命跑着。小顺子边跑边喊:“烧酒叔,让火车停住!”

    火车越跑越快……两个人被远远地甩在后面。

    鬼子一边射击,一边包围过去。

    车厢里,何烧酒绝望地望着两个人中弹倒下,眼里充满了泪水和仇恨。

    夜晚的山村小学空地上,灯火通明,中央安了一张桌子,摆上一盏汽灯,明亮的灯光就是从那儿发出来的。一百多人的队伍整整排了九行,张永诚站在最前面,身背一支长枪,高举着一面红旗。后面依次是赵国玉、马晓、徐纯生、吴染科、孙连河、范进升……他们每个人身背一把大刀,刀柄上系着血红的红绸子,在灯光下分外鲜艳。

    于松涛、由家伦、何烧酒都赫然在列。姚启明大声道:“同志们,今天,我们一百多人隆重聚集在这里,举行武装起义。我代表中共山东省委庄严宣布,山东人民抗日救国军第五军正式成立了!”

    大家异口同声,振臂欢呼:

    “成立!成立!”

    “抗日!抗日!”

    姚启明继续说道:“同志们,这是一个庄严的时刻,是一个伟大的时刻!为了保卫我们壮丽的山河,保卫家乡的父老兄弟和姐妹,咱们这支队伍将和战斗在山东各地区的抗日游击武装并肩作战,狠狠打击日本侵略者!”

    他环视了一下大家:“虽然说目前我们只有三支枪、八把大刀,我们很多同志还没有赶到这里就已经牺牲了,但是,我们一定会在战斗中成长壮大起来。因为我们是一支红色的军队,是一支有文化的军队,是一支用正义和信念武装起来的军队!我接下来宣布:第五军的司令是廖国生同志,我是政治委员,马跃华校长担任我们的军事参谋长!”

    同学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马校长也来了?怎么没看到他?”

    廖国生笑吟吟地上前一步,解释道:“马校长去联络其他抗日队伍去了,过两天就到。现在我宣布:解散!班长以上人员一会儿到教室,由我具体给大家安排分工。”

    人们兴高采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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