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都的没落-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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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离开那家新闻加工小作坊后,坊主叶儿并未放过我,到处宣扬我过河拆桥,时时处处在背后讲我坏话,想方设法置我于死地,搞得不明就里的人以为我是个品行不良之人。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我承认,叶儿有恩于我,知遇之恩。那是2003年的秋天,我决定离开惠州去别的地方谋生,苦于找不到落脚点,于是给那家新闻小作坊的坊主写了一封求职信,坊主叶儿接到信后,叫我过去面试,经面试合格后让我去试工三个月。面对这份来之不易跑文字活儿,我没有丝毫懈怠,一个人干着两三个人的活儿,当然只能拿比别人少的一份薪水,并且没有半句怨言。

    叶儿身材矮小,喜欢留小分头,眼睛如龙眼核那样大小,经常怒目圆睁,好像别人上辈子欠他十万八千。他是地道的本地人,当过教师,可能靠父辈的关系,当上了新闻小作坊的头儿。他对下属非常苛刻,时常大发雷霆,一旦发起火来破口大骂,拍桌子能把他的茶杯震起来,把下属骂得狗血淋头。如果没有过硬的心理素质,还真经不起他老人家的骂。我好生干着这份活儿,生怕出点差错挨骂。

    “你怎么干活的?”那天一大早,叶儿把我喊到办公室,手指着我的额头大骂。我说叶社呀,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他用力拍了两下桌子,说你最近效率有点低,干活没有以前卖力。我说领导呀,我可是按规定完成了任务,我只领一份工资凭什么干两三个人的活儿。别人都叫他老板,虽然新闻小作坊不是他家的,但一切都是他说了算,上面好像也没有管一样,任他胡作非为。

    “我是社长还是你是社长,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他并未罢休,接着变本加厉狂风暴雨般的骂声,如同一把把刀子向我刺来。他那狭小办公室的空气中,不仅弥漫着硝烟,而且伴随着酒气。我实在忍不住了,二十几年人还没别人这样骂过我,而且是莫须有的指责,说我不干行了吧,就你这个样子,有几个受得了呀?骂声嘎然而止。

    我以为自己会被要求立即卷铺走人,但事后叶儿找人让我好好考虑,继续干下去。我说我实在受不了,我宁愿回家吃糁也不干了。况且,没多久,我在附近的地方找到了一份同样的活儿,待遇高得多。我想自己一个打工的,哪里工资高就去哪里干。这样,就更加坚定我辞职的决心。

    我去了一个四季常青的地方继续打工,叶儿觉得脸上无光,说我过河拆桥,人品不好,并且利用他的朋友圈到处攻击我,往我身上沷脏水。虽说我到了一个新的地方,跟他没关系了。他却专程找到我新单位的一把手,说我脾气暴燥,性格不好。但新领导心里自有分寸,并未因他而影响我的工作。叶儿这是恶人先告状,他的臭脾气在圈内早已臭名远扬,人尽皆知。

    多年来,任凭叶儿上窜下跳,我全然不当作一回事。我干好我自己的活儿,我走我自己的路,纵使前路再多坎坷毫不畏惧,恶意中伤最终无法中伤,反而让我的内心越来越强大,路越走越宽。任何人都无法一手遮天,金子终究有发光的时日。我一定能体现我的人生价值。

    我一直很纳闷,叶儿为何莫名其妙地如沷妇骂街,我到底错在哪了?那天晚上,叶儿陪领导喝酒,他本想他的酒量不错,用酒杯好好欺负领导,消消积压在心中的郁闷之气。因为领导对他粗暴的管理方法有所耳闻,让他收敛一些,以免影响地方形象。没想到领导比他好酒,反倒把他灌醉了。叶子东倒西跌回到家门口,已是凌晨两点多,按了半个小时门铃,他老婆拉开一点门缝,瞅了他一眼,骂活该!她随手把门哐地一声关上,将叶子拒之门外。

    叶子倒在家门口睡了一夜,脸上,手上、脚上都被蚊子叮肿了。可他天生是怕老婆的货色,第二天醒来又不敢对他老婆发火,还陪着笑说,其实睡在走廊上很舒服,很凉爽,连空调费都省了。她说那今晚就继续在外面睡吧。

    他鼓足了满肚子气来到办公室,见到最早上班的我,于是把我叫去训了一顿,正好出出气。

    那次我在街上见到叶子,他的头发已经全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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