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歌的眼泪恰时落下。
“卡——过”
程连松了一口气，终于过了。
他去了镜头里看自己刚刚的表现，比起昨天的真实，更加贴合与这部戏了。
戏，始终是戏。
“准备下一场。”
导演吩咐道。
剧组分为AB两个组，A组拍传歌，B组拍容桀。
程连这边紧张过戏，宋程那边也在拍。
两人时间对不上，连着几天都没见着面。
程连依旧是NG大王，日常NG。
几天拍下来，进度就落下了很多，以至于差不多花了一周的时间，他们两个人才第一次合作。
也就是那场大殿上跳舞祝寿的戏。
副导负责给他们讲戏。
“程连，等会你从这里进来以后，就停在这个位置。”副导指了指脚下，节目组搭建的大殿，又指了指龙椅后边的镜头：“我们的镜头由远到近，这样给到你，转完圈以后回到这里，停在这里一两秒，看一下宋程，眼神，要勾人。然后你在迅速的退到舞者当中，隐藏自己，要有一种神秘，若隐若现的感觉，吸引他看你。”
程连点点头。
副导又和宋程说：“等会程连停在这里跳舞抬头以后，你就要调整姿势了，推开攀在你身上的人。”
因为容桀这个角色前期树立的是一个贪图美色的形象。
“你们两自己研究研究。”
副导走了之后，程连和宋程就继续对剧本。
程连寻思着走位，仔细的看着剧本，宋程那边也去了龙椅上先去找感觉。
过了一会儿，设备都调整完毕了，副导喊他们开拍。
程连退出殿外，宋程他们里面已经开始演起来了。
“传歌第37场，第一次，Action！”
传歌和一众舞姬一起走入殿内。
献礼的人指着传歌道：“这位是川南最出名的舞姬。”
“舞姬是吗？”容桀发出一声嗤笑：“那就跳吧，让我看看，到底能跳成什么样。难不成有我家敏儿跳得好？”
左边的美娇娘叫敏儿，娇嗔了一声：“讨厌~”
传歌开始跳舞，随着长袖挥舞，姿态优美。
从左到右半圈转完了以后，长袖抛出，整个人呈一字型定在空中，看向了皇上，眼神撩人。
随后收脚转身，引入人群。
可真是短暂停留的这几秒，让皇帝看到了他的容颜。
此等绝色倾国倾城。
还想再看，人已经躲起来了。
在一群长袖飘飘之中，时而露脸。
为了能够看清他的容颜，皇帝只能站起来，伸长了脖子看。
“卡！”
导演站起身来：“程连！注意你的眼神，眼神，你是要Seduction他，不是要杀了他！”
“程连表情不对！”
“你不要那么生硬！”
导演要自闭了。
程连也快自闭了。
简直太难了，这哪里是舞姬，这是舞鸡啊！
“谄媚点啊！”
“还不够，继续！程连你不要收着你的情绪，你是一个舞姬，你要erogenous一点知道吗？”
“NONONO，不行，你要更加的outgoing一点！”
折腾了一上午，因为程连的表情问题，大约NG了一百多次吧。
然后导演就给程连找了一段视频：“你看看，学个七八成就够了，不需要你有肢体，但是你眼神必须要有这个暗示在里面。”
下午又磨合了一个多小时，勉强过了这一条。
传歌勾唇浅笑，胆子也大了许多，衣袖直接挥向皇上，拂过面庞。
皇上伸手去接，却没接住。
一阵清新淡雅的花香袭来，让人陶醉。
“卡——宋程你在搞什么！动作呢？”
按照剧本，这里本来容桀是要嗅嗅空气中的香味，但宋程忘记了。
宋程有些囧，入了迷，便忘了动作，注意力全在程连身上了。
“重来。”
皇上嗅了，容颜大悦。
为他鼓起了掌：“你叫什么名字？”
“民女传歌，叩见皇上。”
容桀：“······”
“对不起我忘词了。”宋程捂住脸。
程连从地上站起来。
姚导：“······重来吧。”
又来了一场。
“传歌，度舞飞长袖，传歌共绕梁。好名字，好名字啊。”
传歌一直跪在地上，大殿之上又陷入了沉默。
“宋程你愣着干啥啊！还不去把他扶起来！”副导都急了，怎么搞的，今天频繁忘词。
宋程哭笑不得：“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程连从地上站起来：“宋程你是不是对我特别有意见啊！让我跪着你很爽是不是？”
“没有没有。”宋程赶紧道歉，然后又和道具摄影他们道歉：“抱歉抱歉，咱们再来一次。”
也不知道怎么了，今天老是没办法集中精神。
“休息一会儿再拍吧。”
副导看宋程这样子，决定给他时间调整一下。
宋程朝休息处那边走过去，坐在躺椅上，喝着冰冻咖啡，细细的看着剧本。
程连也跟着过去，化妆师给程连补着妆。
“怎么回事呀你？”今天可是他们第一天合作，频繁NG。
宋程拿着小电风扇吹着自己：“可能是夏天来了心情烦躁吧。”
程连：“······”
程连招来子佳：“去给大家买份奶茶吧，都辛苦了，天这么热的。”
子佳说好。
还没走呢，程连又叫住了子佳：“宋程的要美式咖啡，不加糖。”
子佳楞了一下，点了点头，走了。
宋程寻声看过来，程连已经低头看剧本了，他轻轻地笑着。
子佳回来的时候，他们刚刚那场戏已经过了，到了下一场。
韩文卓领着他们在设计接下来的场景。
“等会你牵起程连以后，别松开，直接将他拽进怀里，想要亲他。”
宋程？？？？？
“剧本上没这段吧！”剧本上明明是直接拉着传歌坐到王座上。
韩文卓点点头：“没有，临时加的，这样会看起来更加好一点。”
随后转头对程连说：“他要亲你的时候。你抗拒一点，但你也不能推他，偏开头意思那么一下就好。”
“宋程你就在他的耳边轻轻地笑两声，加一句台词‘早晚都是我的人’，然后转身扼制住他的腰，带着他跟你一起回到你的位置上。”
演员遇到编剧和导演临时改戏什么的都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但是宋程根本没拍过这个类型的电影，第一次啊，该这么转，怎么搂，完全心里没谱。
实际操作的时候，频繁出错。
“宋程你不要这么转，不雅观。”
“宋程你挡着程连的镜头了。”
“宋程你的手能不能搂结实了。”
“你用力点啊！没吃饭啊。”
“你表情能不能控制住了？”
N次失败以后，韩文卓要自闭了，想手撕宋程啊！
是不是傻啊！那么生硬干嘛！
“这是个人啊，不是个木头，你面无表情是怎么回事！”
宋程也要自闭了。
韩文卓自能亲自下场给他示范：“肩膀先动，然后下半身和腿脚一起转过来就直接搂住他的腰，用力一点，你是个帝王，你要霸道一点！”
“明白了？”
实际操作以后，好了很多。
也就NG了一两次，就过了这一条。
下场以后，程连的耳朵都红透了。
因为宋程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怎么的，大拇指一直在摸他的腰，他又不能说出来，会影响整场戏的效果。
大殿这场戏过后，本来是他们的床戏。
但是考虑道他们两个还没有磨合，就先跳过，但是后边还是会回来补这一部分。
前边的部分是一点都不会少。
宋程那边要拍翻牌子，他这边要拍沐浴。
这是宫里头的规矩，皇上要宠幸谁，都是翻牌子决定的。
翻牌子要看皇上的心情和爱好。
传歌在担忧自己会被发现是男儿身，然而浴池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他进去之后，宫女们就散下帷幕出去了。
传歌心中疑惑，却也不知是为何。
只是自己下浴池沐浴。
心中想着等会如何刺杀皇上，连门开了都不知道。
一双手突然从水里抱住了他，吓得他一声大叫：“啊——！”
躲在暗处的摄影师都都被吓了一跳。
别说其他人，就是宋程都吓到了。
这是导演临时加的，让皇帝趁着传歌沐浴的时候过去抱住他，但是没和程连说，真的给程连吓着了。
就跟见了鬼一样。
宋程当时脸都被程连叫的变形了。
本来是吓人，结果把自己都吓到了。
程连回身看到是宋程，对他就是一顿揍：“有病啊你！吓死我了。”
宋程心里苦，明明是导演要求的，挨打的却是他。
反应是够真实了，但是人也是真的吓到了。
程连捂着自己的小心脏从浴池里出来。
镜头一般是拍一下脱衣服的动作，然后拍一下上半身，再拍一下腿。
拍上半身的时候下半身穿着裤子的，拍下半身的时候也是穿着五分裤只拍小腿和脚，远景的时候拍的后背。
近景的时候，只露胳肢窝以上部分，和女生的露肩没什么区别。
所以程连下半身穿着休闲裤。
从水里出来，裤子全部都湿了，全是水，他一个人坐在浴池边上扭着裤腿的水，宋程过去道歉他都不打搭理的。
“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吓到你了。”宋程的态度十分诚恳，心里也在骂着姚导。
程连气完也就过了。
导演这个坏人又来了。
“等会宋程你就保持着刚刚抱着程连的姿势，然后说‘小宝贝，这么怕我吗？’”
“你这是什么玛丽苏！”宋程对这个台词无力吐槽。
编剧也过来了，和宋程说：“等会你表现的腹黑一点，说‘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美人，刚刚在想什么亏心事呢？’”
然后和程连说：“然后你尽快的调整表情，一脸的委屈说‘皇上，你吓到民女了。’然后故作伤心的和皇上说‘想皇上也是亏心是吗？’”
“宋程你就爽朗的笑了，挑起他的下巴问他‘就这么想朕？’”
“嗯。”
然后又招来唐昊说：“唐昊你等会就过来敲门，说‘皇上，豫妃娘娘没了。’”
“豫妃是谁？”他怎么不记得有这么位演员的。
韩文卓：“你管她是谁！”
唐昊只能懵懵的点头。
然而这场说着简单，拍起来还是很难的。
程连因为表情不到位，一直NG。
“程连啊，你们两个晚上回去再练习一下。”
程连只能同意。
宋程也从里没有和谁搭档一直NG，程连真的是头一个。
开拍了一个礼拜，程连总共NG了400多场，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呢？
每天NG60场戏。
整个剧本一共也就500场戏。
按道理说，一天20场左右，一个月就能拍完这部戏了。
但是目前这个进度，7天才第39场戏啊！
程连和宋程一在一起拍戏就卡卡卡卡。
导演现在都不自己喊卡了。
弄了个喇叭，不行就按喇叭。
效率实在是太低了。
于是导演就让B组先拍其他演员的戏，程连的戏就单独一个组拍，不然根本拍不完。
“晚上去吃小龙虾吧。”宋程趁着程连卸妆的时候过来。
之前他们急救路演的时候，程连说特别想吃小龙虾，但是当时时间不够，没吃成。
“还要回去对戏。”
宋程知道程连挺累的，就是不想他那么累，才来约他吃小龙虾的：“对戏你也要吃饭呀，一起去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对。”
看宋程那么努力的游说，程连还是和他一起去了。
“三斤麻辣小龙虾。”宋程和***说。
程连拽他：“两个人怎么吃的完！”
“可以的。”宋程推着他进包厢。
这里是影视城附近，***当下就认出他们两个了。
“还需要什么其他的吗？”
“一份土鸡汤，清蒸多宝鱼······”
“浪费可耻的！”程连按住宋程，和***说：“够了！”
***笑嘻嘻的退了出去。
“你点那么多多浪费。”程连撇撇嘴，对于吃的上面，他们家都不兴浪费这一说，有钱，但不代表可以浪费。
等待的时间比较无聊，宋程就和程连一起对剧本。
因为***认出他们了，所以菜上的也很快，老板还送了饮料和其他的特色菜。
“不用送了，我们吃不了。”
***笑了笑：“你们慢用。”
宋程给程连盛了汤，让他先喝汤，自己弄了一个小碗开始剥虾。
装了一碗递给程连之后，又开始剥了。
程连拦住他：“你不用给我剥，我自己来就好了，你快吃你的。”
“没事，这个虾不好剥，我怕你伤着手。”
又是这样，程连在心里说，每次都对我这么好，却要保持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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