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儿父亲日记-2003年5月20日 周二 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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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源:《天涯》2013年第04期

    栏目:民间语文

    杭州儿保已经来过三次了,都是叫了别人的车带了儿子来。但哪一次都没这次这样沉重……

    前面两次都是感冒发热,而这次却是因为脸上的浮肿。

    其实从上周六就已经开始紧张和沉重了。上周六早晨就我和儿子在家,因为他脸的浮肿和胃口差,还因为从早上7:30开始到中午12:00都不小便,我用一只矿泉水瓶子哄他尿了,等到下午2:00妇保院上班了便带着他,父子俩有说有笑地去检查……在我,原以为这是好笑的事情一桩,因为用矿泉水瓶子叫他尿尿!

    然而医生检查出来说是尿蛋白偏高!医生说是要去二院或是中医院进一步检查,有可能要用一至两个月的时间。医生叫我也不用急,也有可能不是——后来的检查结果证明,医生这是善意的谎言!

    后来我们就又回家了,他坐在自行车前三角架上的小凳子上。一路上欢天喜地的——三岁半的小孩哪知道什么叫急性肾炎,而又有可能是更可怕的肾病综合症!

    那以后我们回家,回家又下楼骑车到中医院。后来又回家带妇保院的尿检结果,又下楼来。当天下午4:50-5:00钟的样子我们就住进了医院……儿子一直吵着要回家,可到现在都还没有回家,不知道下次回家是在什么时候?!

    (夜21:38杭州“广福旅社”)

    以前有人说三十六岁是本命年,我不相信,然而现在,我相信了。

    我的三十六岁是过得极不平稳,仅从现在已过去的时间看即是如此。都比较让人心情沉重,从听到的情况来看。先是莫德鸣,那是昨天下午将近5点钟的时候。“那可能是肾病综合症了?!那治起来可就麻烦了……要用激素的!”

    还有一个就是那个什么科室的主任,什么“一年至一年半!”还有就是这里的医生护士……

    唯一能让我和妻子心里轻松点儿的就只有江山的那位女子的话:“同病房的一个小孩,温岭的,同你儿子一样的年龄和病,也是肿,尿不出小便,不想吃东西……治好后,前几天出院了……”

    而所有的这些我们都只有默默忍受,我们都没地方说。

    同样难受的还有儿子本人,他的身上也是肿的,他也难受,但他还只是孩子。刚才他说很想吃鸡,一定要让我去买来,烧好用缸子给他端来……杭州,上哪里去买?再说他现在的病能吃吗?

    ……

    一直到现在,我都还无法相信儿子生这个病这个事实!

    (夜22:35杭州“广福旅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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